秘書尷尬道:「抱歉。」
徐燊點頭:「好吧,他不讓我喝,我不喝就是了。」
湛時禮開完會回來已經是傍晚,見徐燊還靠在他辦公室沙發里翻雜誌,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回去肇啟了。」
「明天再去,」徐燊將看了一下午的雜誌扔回茶几上,「那些人什麼反應?」
「肇啟主席開出的條件太具誘惑力,」湛時禮說著走回辦公桌後收拾東西,「他們不可能拒絕,不過總要掙扎一下。」
徐燊雖沒明著說,但意思很明顯,卓盛最後選出來的主席若他不滿意,這個口頭協議便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些人誰都不是傻子,即便不情不願,也知道該怎麼選。一如上次,他們再不願意罷免何銘正最後也投了票。
徐燊笑了:「算他們識相吧。」
湛時禮已經收拾完東西,西服外套搭在臂彎里走過來,停步在徐燊身前:「肇啟那邊呢?真不會有人反對質疑你?」
徐燊站起身,幫他整理了一下歪了的領帶結:「也不是白給你們,三成大馬生態城的開發權,夠堵他們的嘴了。」
「嗯,」湛時禮看著他,被他的手指觸碰到喉結慢慢滾了一下,「回去吧。」
下樓上車時,徐燊忽然提議:「Nic,你要不要搬去朗庭?」
湛時禮的神情微頓:「這次是認真說的?」
「反正都這樣了,」徐燊道,「無所謂吧。」
湛時禮一抬下巴:「上車。」
他直接將車開回了自己住處,打算今晚就搬家。
進門之前徐燊忽然問:「Nic,你記得我第一次來這裡等你嗎?」
湛時禮點頭,他不但記得而且記憶深刻,那是第一次他回家有人在家門口等他。
徐燊手指敲著唇瓣,笑著說:「其實我那個時候站在門外等你,想的是,你看到我來了,會不會特別驚喜和高興。」
湛時禮看向他:「所以燊少爺當時滿意了嗎?」
「馬馬虎虎吧,」徐燊故意說,「湛先生太讓人捉摸不透,嘴上也不說,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湛時禮偏頭,碰了碰他的唇,低下聲音:「是特別高興。」
進門後徐燊幫著湛時禮一起收拾行李,東西很少,一個箱子就能帶走。
他拿起其中一條領帶,手指捋過去,是之前包紮過他手臂傷口留了血漬的那條:「這領帶你還留著呢?」
湛時禮正在整理行李箱,瞥了一眼:「留著吧,挺有意義的。」
「有什麼意義?」徐燊湊過去好奇問他。
湛時禮拿過領帶,解開自己原本戴的那條,換上去,很快地打了個結。
徐燊蹲在地上,撐著下巴歪頭看著他的動作。
湛時禮捋平領帶,視線轉過來:「想知道?」
「我都說了,」徐燊的嗓音很稠,「你不講出來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
湛時禮頓了頓,說:「可能是,見識到了燊少爺更真實的一面,感覺很不一樣。」
徐燊笑了:「Nic,你其實那個時候就愛上我了吧?」
湛時禮沒吭聲,他確實是在那個時候動了心,在徐燊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冷靜說起從前時,從心疼到心動不過是一瞬間。
「是嗎?」徐燊堅持問。
湛時禮終於承認:「嗯。」
徐燊手指勾著他領帶:「我就知道。」
湛時禮捉住他的手:「回家了。」
車開過中環時,徐燊聽到外面傳來的歡呼聲,轉頭看去,是維港上空在放煙花。
他驚嘆出聲:「哇哦。」
「想看?」湛時禮靠路邊尋了個視野合適的位置停車。
「這才是真正的煙花,」徐燊的眼瞳里映著窗外明明滅滅的光影,再又浮起笑,「你上次放的那個,根本是在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