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靠著湛時禮,悶笑貼近了他頸邊。
躺上床時徐燊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了。
之前在車上時還困得很,剛沖了個澡這會兒突然又沒了睡意。他枕在湛時禮的臂彎里後背貼著胸膛,拉過湛時禮攬著自己的手,轉身跟他接了個吻。
「你明天還要不要飛倫敦?」徐燊問。
「再說,」湛時禮輕拍了拍他的腰,「睡吧。」
徐燊不是很想睡,捧著湛時禮的臉繼續親他。
「真不睡?」湛時禮在唇瓣相貼間呢喃。
徐燊喉嚨里滾出的聲音模糊:「急什麼。」
湛時禮的手指揉進他發間,翻身壓上去:「那就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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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徐燊也沒回公司,工作交代給秘書,打算休息兩天。
這兩天的報紙和八卦周刊頭版頭條,全是他這位肇啟主席涉嫌謀殺的新聞。今早的晨報送到,徐燊隨手翻開,版面上的配圖也是湛時禮護著他走出警署的一張抓拍。
湛時禮去警署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背景底細也被全城媒體扒了個遍,他倆的關係被編排出各種曖昧情節添油加醋,更多的人津津樂道分析他們這段「地下情」對兩邊公司的影響。
徐燊將報紙翻完,沒太大想法。
蔡立豪的電話打進來,問他要不要柚子葉,說一會兒讓人給他送來。
「我不搞這些,」徐燊好笑說,「Paul哥你別操心了,我沒事。」
蔡立豪奇怪道:「我怎麼覺得你這事怪怪的?Nic的證詞又被那些狗仔爆出來了,好像現在媒體的重點都放在了八卦你和Nic的關係上,徐子康的死反而沒人在意了。」
「徐子康本來就不重要,有人想借這個事攻擊我們吧,尤其是針對Nic,」徐燊隨意說著,「卓盛就快改選主席了,總要打輿論戰。」
「還真是這樣,」蔡立豪嘖一聲,「對你自己呢?有沒有影響?」
「倒也還好。」徐燊不是很在意,肇啟現在的局面不說是他的一言堂,但也攪不起太大的風浪。
蔡立豪見他心裡有數,也不多廢話:「你知道昨晚我送Nic去警署,他怎麼跟我說的?」
聽到那句話從蔡立豪嘴裡說出來,徐燊下意識地看向廚房裡正在準備早餐的湛時禮的背影,靜了靜,低聲笑起來:「是嗎?他真這麼說的?」
「是啊,」蔡立豪頭一次真心誇讚湛時禮,「你男人不錯,好好珍惜吧。」
湛時禮過來,將泡好的牛奶擱到茶几上,示意徐燊:「趁熱喝。」
徐燊掛線,拿過杯子一口氣喝了,擱下時問他:「那位Mr. Lawrence回覆你消息了?」
「還沒有。」湛時禮微微搖頭。
原本他和Mr. Lawrence約好今日見面,昨天改機票飛回來前他給對方秘書發了郵件告知,想跟他們重新約時間。那邊一直沒有回覆,也許是周末沒看到電郵,也許只是故意晾著他。
徐燊拍了拍身邊沙發,示意他坐過來。
湛時禮剛坐下,徐燊突然旋身面對面地跨坐到他腿上。湛時禮由著他,兩手插兜後仰靠向了沙發背。
「Nic,」徐燊貼近,低下聲音,「現在外面都在傳我跟你的關係不正經,可能有利益勾結,你還能拿到卓盛主席位置嗎?」
湛時禮反問他:「你自己呢?不會被董事局質疑?」
「他們質疑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徐燊漫不在乎,「你這邊才比較麻煩吧?」
湛時禮抬手輕輕捏了捏他耳垂,指腹摩挲過那枚耳釘,淡淡解釋:「卓盛現在的副主席是公司元老,也是何銘正的人,他手裡股份沒我多,但卓盛那些人大多支持他。案情細節走漏、我跟你的關係被大肆揣測報導,應該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他現在也在積極聯繫Mr. Lawrence那邊,Mr. Lawrence未必看得上他,想藉機拿捏我而已。」
徐燊問:「但是現在這樣,他們有光明正大地理由不投票給你,你準備怎麼辦?」
湛時禮道:「我這次去倫敦,本來也是打算如果Mr. Lawrence不鬆口,就跟他們簽對賭協議。我出任主席後一年內公司業績指標和股價漲幅沒達到預期,會主動卸任並且將我所持有的一半卓盛股權折價轉讓給他們。」
徐燊皺眉:「這些歐洲佬之前答應了支持你,現在又拿喬,胃口未免太大了。」
湛時禮看著他,忽然問:「Seren,為什麼要跟警察說沒有時間證人?」
徐燊的手指停在他襯衫領口,輕輕撥弄著扣子,半晌道:「你又為什麼要特地飛回來給我作證?現在這樣卓盛股東沒人信任你,你只能完全受制於那些歐洲人,以後做什麼事不都束手束腳?」
「重要嗎?」湛時禮只問。
徐燊輕道:「湛先生,我是為了誰啊?你還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