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熾垂下了頭,顧斐波以為這一關已經過去了,誰料大滴的眼淚就那麼砸在了地上。
「我x!」顧斐波沒忍住爆了粗口,「受傷的是我,哥們你哭啥?」
「誰是你哥們?」傅熾胡亂摸了一把臉,又仰頭瞪他,「哪有哭?你要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吧。」
說著扭頭就走,去飛機副駕坐著去了。
副駕靠背很高,顧斐波的角度只能看清他頭頂那一簇不知何時翹起的呆毛,呆毛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有些可愛。
顧斐波怕人躲著偷偷哭,大腿恢復的差不多就去副駕找他。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隻哭花了臉的小花貓。
只見一把軍刃自上而下貫穿了傅熾的手背,而傅熾剛好扭頭看向靠過來的顧斐波,他疼的嘴唇直顫,臉色發白,但依舊固執地告訴顧斐波,「我陪你一起疼。」
從酒店下來的時候,傅熾看到了顧斐波鮮血淋漓的右手,但因為顧斐波不想他知道,所以他就裝作不知道。
他能裝作一切如常地跟顧斐波對話,然後去呼叫援兵,但離開顧斐波視線的一剎那,他開始慶幸自己穿的是衛衣,有兜帽可以蓋住自己的腦袋,背對著顧斐波哭。
他不知道顧斐波有多疼,但他看著顧斐波笑著安撫自己的時候,心臟很疼。
他在商場上跟壟斷資本廝殺的時候沒哭,被逼到角落債台高築的時候沒哭,在生意場上給帝國人員陪酒陪到抱著馬桶嘔吐的時候沒哭,唯獨見到顧斐波之後,哭的次數比這無比艱難的五年加起來還多。
他不敢想,他甚至不敢想顧斐波有多痛。
顧斐波不告訴他,他就裝不知道。
但是他能陪著顧斐波一起疼。
傅熾仰頭看顧斐波,「你丟不下我了,我陪著你一起。」
第24章 「都是喜歡的」
火焰在灶台上搖曳,熱油在鍋里混著肉香滋滋作響,已是傍晚,初春的希德05天氣很奇怪,剛剛還艷陽高照轉眼間天空烏雲密布,顧斐波抬手將用來透氣的窗戶拉上。
顧斐波身上的傷口離開大樓三個小時就已經恢復如初,最麻煩的反而是傅熾在手背用刀扎穿的口子。
他提著傅熾把人押到醫院處理了手部傷口,期間傅熾痛到嘴唇直打顫,還硬扯著顧斐波進了男科檢查室。
他說要讓醫生查查為什麼不應。
站在門口看著醫生戴上無菌手套,滿臉和善地讓自己在操作台躺下的時候,顧斐波扭頭分外真誠地直視傅熾的眼睛,再度重申了一遍,「我很好,我沒有問題。」
傅熾不說話只搖頭,堵在門口的身子像是一道鐵門,還是不能動手,一戳就倒的嬌弱鐵門。
害的顧斐波最後沒有辦法,抓著人沒有受傷的另一隻手啪地就摁上去了,低聲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完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