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顧斐波傻眼了。
傅熾裹著浴衣站在臥室門口,濕漉漉的白色頭髮貼在頭皮上,勾出漂亮圓潤的頭骨,敷著白色面膜的臉看不清表情,少年用手勾了勾顧斐波的衣角,非常輕聲地問顧斐波——「你要去洗澡嗎?」
顧斐波撥開了他的浴衣前襟,少年如玉般雪白的肌膚就那麼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
顧斐波審視著,琥珀色的瞳孔居高臨下晦暗不明。
他頓了頓,最後又給少年拉好了衣服。
顧斐波去了書房。
桌子上放著兩把簡陋的銅質鑰匙,看得出來是用模具剛剛配出來的。
顧斐波還在思考這個破落又古早的鑰匙對應的是哪個門的時候,傅熾輕輕靠在了門框邊,「合租的房子還沒退,合同簽到了考完試之後,一月份。」
「這是我那屋子的鑰匙。」
顧斐波還沒想好說什麼。
傅熾接著道:「雖然你早就不請自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多次了。」
前段時間,顧斐波展開計劃的時候,偶爾某一周被拒絕狠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直接去傅熾租的房子裡住一晚。
傅熾憤怒歸憤怒,抱怨歸抱怨,最開始還不樂意睡一塊,後來讀書實在困狠了,就也不講究了。
「但是……」傅熾還沒說完。
顧斐波把鑰匙拿起來,在指尖轉了兩圈,「但是合法許可還是不太一樣的。」
「我收下了。」顧斐波拉開抽屜,把非法拓印的鑰匙和模具遞給傅熾,「這個你自己銷毀吧。」
「嗯啊。」傅熾有些乖巧,沉默一會,然後向顧斐波解開了衣帶,「搬入新家,是不是該來點儀式?」
「我可以做這份喬遷禮物嗎?」
第47章 」吃飯了嗎?「
獻身這個舉動,不是突發奇想,是理所應當。
顧斐波每個月都為他支付天價的帳單,卻完全沒有睡他的打算。
這讓傅熾覺得渾身難受。
他開始向工作中討好上司一樣討好顧斐波,但顧斐波都沒有給他一個討好的機會。
甚至還跟他保持了距離。
這段日子甚至比剛認識顧斐波的那段時間還要舒適地多。
比起顧斐波作大尾巴狼和他做朋友時候令人覺得有些詭異的熱情,或者是撕破臉皮後死死禁錮在脖子上無處不在的窒息。
簽下包養協議,真正將傅熾捏在掌心裡的顧斐波也不刻意和他製造相處的時間或者機會了,每天離家很早,回來的時候,傅熾往往都已經睡了。
哪怕中途回來取文件,傅熾撞上他特助的概率都比撞上顧斐波本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