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裴周妄雖然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些情緒,可是卻如同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紗,無法戳破,也無法跨越。
在這種無從適應之下,他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不過是對所有物的占有欲罷了。
他只是覺得喬清疏做出了一個正確決定,自己會寵愛眷顧所有物。
也是這時候,喬清疏這才從錯亂地聊天中找到了本次談話中原先的重點——
等等,自己進入浴室不是看對方的燙傷情況嗎?
怎麼就牽扯到了你愛不愛我,會不會在一起的瑪麗蘇劇情了?
這一點都不路人甲。
喬清疏打算再敷衍了幾句話,就不動聲色地終止話題了。
可她總覺得……
那些傷口似乎沒有自己剛剛進入浴室的時候嚴重了。
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好點了?」
裴周妄頓了頓,心裡多了幾分懊惱。
他差點忘記這具身體有著極其強大的恢復能力了——
恐怕自己弄出的傷口好了大半。
自己在浴室里磨蹭了這麼多時間,那些傷口必然會恢復許多,也就無法過於的去裝可憐了。
黑暗意識無情嘲笑本體。
『疏疏!他傻!他傻!』
『我們最心疼疏疏了!疏疏呼呼——』
明明受傷的是本體,可它們裝聾作啞。
裴周妄看到這些不聽話的意識就煩,懶得理他們。
即便心中的想法已經千千萬萬,但他表面上還是極為自然:「或許是因為剛才沖涼沖了很久,所以不紅了一些。」
喬清疏心中的一絲懷疑被打消了,他將還未完全塗好的藥膏重新的一點點的塗在裴周妄傷口處。
指尖的溫度傳導給了裴周妄,他控制不住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尤其是喬清疏溫軟的手指在肌膚上滑動的塗抹燙傷藥膏時——
火辣辣。
被觸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在陣陣發燙。
在喬清疏略微詫異的視線中,裴周妄只是語氣平穩的說著,語調清冷的道:「我怕我站的太遠了,你塗不到。」
「沒事兒,不影響,你轉一下吧,我把你的後背一起塗。」喬清疏神色清明,低頭認塗抹藥膏。
她未察覺到裴周妄呼吸有幾分起伏跌宕,全神貫注的將視線落在傷口上。
剛剛裴周妄甚至用發力了的硬邦邦腹肌,,就如同一隻展示著魅力的花孔雀,還是那種假裝若無其事的那種。
極力的希望被愉悅,也在取悅。
只是他自己也未曾發現自己在做什麼罷了。
你忍一忍……」喬清疏呼吸輕了一些。
她看到背後的那道長長的粉紅傷痕,將藥膏摳出的多了一些,透明的藥膏有些黏糊糊的塗在了有力的腰上。
裴周妄發出一聲有些沙啞的悶哼。
他垂落腦袋的向下看去,但卻還是從鏡子裡的自己對上了眼。
鏡子裡的自己額頭微微冒著薄汗,碎發隨著動作略微晃動,身形上寬下窄。
喬清疏的身體寬度還沒他的腰來的大,看著極為嬌小。
他通過鏡子目光一點點的描繪喬清疏的身形,然後像是被燙到一樣的收回視線。
每每被喬清疏觸碰一下,他都忍不住的滾動喉結,薄唇都帶上了幾分活人的氣息,吐出來的氣息微微擴散出力量。
狼狽不堪。
可卻處處散發著一股惡意勾引純潔靈魂的氣息。
裴周妄面無表情的想。
自己故意演出來的而已,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