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我叫什麼還一直喊我同學,像極了我那個明明知道領導姓苟還要苟總、苟老師和苟領導換著叫的同事。
我輕嘆一聲,接著抬手扽住他的衣領。
秦博文一愣,被我拽得手足無措,嘴裡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個完整句子來。
我平靜地盯緊他的眼睛,寸步不讓,然後一字一頓地告訴他:「我說了,我不想加入學生會,你聽懂了嗎?」
他嘴裡的支支吾吾馬上轉為了瘋狂點頭,等我終於放開手,他驚魂未定地整著校服,眼睛卻還在看我。
我頗為貼切地問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如此一頓操作居然讓我心裡產生了一種熟悉感,畢竟我本來的人設就是一個能打能殺的「好」學生,「好」僅限於學習好。
他說:「我是為了你好。」
我問:「那我怎麼感覺不到?」
我最討厭別人說「我是為了你好」,難道是覺得我傻嗎?
他又說:「你剛轉來,你不懂,沒有哪個真正想過得好的人會跟柳江走那麼近的!」
我剛準備一走了之,聽到他嘴裡冒出這個名字,又退了回來。
我說:「誰?」
他覺察到我願意聽他講,眼神里閃過一絲喜悅,馬上說:「柳江,就是他。」
「他怎麼了?」我問。
明明前一句話還中氣十足,在我發出疑問後,他卻像是在密談一些趣事一樣壓低了嗓音,他說:「柳江這人性取向不正常,他好像喜歡男的。」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抬眼觀察一下我的神色,在沒讀出來任何信息以後,他心滿意足地繼續說道:「他在校外有個哥哥,好多人看到過他們在一起走,關係看起來就不正常,你說——」
我什麼都沒說。
我只是把男廁所的門反鎖了。
他臉上期待回應的欣喜神色還沒褪,我問他:「喜歡男的怎麼了?」
他張嘴,但沒說出話來,因為我一拳正中他的鼻樑。
最後我們是被值班的後勤老師送進校長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