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轉頭看他。
我原本沒有如此變態的打算,但在他說完之後,叛逆情緒瞬間占領了思考的上峰,我問他:「如果我這麼做了——會怎麼樣?」
侍者沉默了片刻,但眼下他除了回答沒有其他選擇。
他說:「我並不是無敵的,但會有下一個我來接替。」
在這種有「嚮導」的遊戲類型中,難免會出現玩家玩心大起,肆意攻擊人工助手的情況,多數遊戲考慮到了這一點,要麼乾脆沒收玩家在準備階段的武器,要麼乾脆讓嚮導無敵。
如常計劃中顯然沒有沒收武器或者無敵的選項。
「會憑空出現,還是會在哪道門後冒出來?」我四下看著,接著把視線轉回他身上,「還有,你是人體的質感,還是機器人的質感?」
侍者的表情很快被無奈的笑容占據,他說:「您試試就知道了。」
當我的大腦接收到這句回話時,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去看他的表情,我發覺他是認真的。
我轉身向前,走到了他的正前方。
接待處的弧形桌上,有平放在桌面上的鋼筆,還有立在左側的重工燭台,就連手邊那不起眼的桌鈴,大概都可以算是一種不趁手的武器。
我把桌鈴拿在手裡,掂量兩下。
好吧,重量不錯,算作趁手吧。
在侍者等待的視線之下,我最終什麼都沒有做,桌鈴放回台面,我和他四目相對。
「如果我這麼幹了,」我指的是把這桌上的任意一樣物品砸向他的腦袋,「是不是那個新的你就會冒出來,成功制住我?」
看他的表情,我猜對了。
我又問:「你這麼了解我,是因為系統運算的結果,還是因為同樣的場景,你之前經歷過無數次?」
這次在他的表情里我沒讀出有效信息,但我覺察到我沒有猜錯。
看,我已經不再迴避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猜想了,我是不是算是進步了?
其實很早以前開始,我的心底里就有一個如此的猜想——我猜侍者所遇見的我不是第一個「我」,所經歷的模擬不是第一次模擬。
但這可能嗎?
雖然我學的專業是計算機相關,對量子力學的了解可謂乏善可陳,不過事實常理告訴我,現在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到能時間循環的地步。
特別是把我這樣一個人,一個實際存在著的人,扔進時空循環里。
我認為這是沒有可能的。
但偏偏我經歷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我,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這發生過很多次,有什麼東西不對勁,有什麼東西很不對勁。
我從旁邊拉過一把軟包扶手椅,坐下,在侍者轉為警惕的目光里,我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