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撥通了導員的電話,細說了一遍情況後,導員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夏傾月問:「聯繫到了嗎?」
江辭:「導員說,印白沒有留家人的電話號碼。」
「我先去繳費。」那張繳費單被他拿在手裡,「導員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估計十五分鐘後到醫院。」
夏傾月站在原地。
醫院裡的長廊延綿,像是永無止境的深淵,空氣中蔓延的消毒水味道仿佛越來越厚,混合其他說不上來的氣味堆疊,不那麼好聞,且有些刺鼻。
她靠在病房外的牆面,微抬起頭看向無瑕的天花板,忽而想到了一些事情——
依稀記得,開學那天的天氣厚重悶熱,空氣不好,印白沒有來學校;大一新生軍訓,她申請了免除。
是病情的原因吧。
待了大概半分鐘,她壓下病房的門把手走進去。
病房裡有兩張病床,靠近門側的沒人,印白躺在最裡面的一張病床上。
鹽水順著輸液管的運轉輸送至她的血液,一滴接著一滴,有條不紊。她心口的幅度微微起伏,像是沉靜已久的湖面終於在外力的作用下泛起絲絲波瀾,整個人單薄到不足以支撐。
房間內的窗戶縫隙打開得稍微大了些,夜風片片飄過,降低了室內溫度。夏傾月推動窗戶合了幾分,確保新鮮空氣流動,但也不讓人覺得冷。
視線再一落,病床側邊的桌子上放了一個雙肩書包,純然的天藍配色,在包口拉鏈的尾端墜著的毛絨掛鏈跟著風的盈動輕輕晃了晃。
毛絨掛鏈是一朵彼岸花,純白。
夏傾月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著,綻放的花瓣如同蝴蝶撲閃的翅膀,花蕊鵝黃,在其之上又點綴了些許極其淺淡的艷紅,不相襯,卻是點睛之筆。
每個品種的花朵都有屬於自己的花語,以前無事的時候看過關於萬界植物的書籍,她記下了白色彼岸花的花語——
無盡的思念。
生長於世界上的花太多了,有的人喜歡玫瑰,而有的人喜歡月季,也有的人喜歡其他一些小眾花朵,可喜歡彼岸花的人很少很少,她從來沒遇到過。
-
一樓大廳。
排隊繳費的人比肩接踵,而窗口有限,只能耐下心等待。
江辭找了一處人員流動速度還可以的繳費地點。排著隊,身後傳過來一道男聲,聽語氣過分熟悉:「這麼巧啊?」
少年回頭,「謝澈?」
謝澈一見是熟人,揚手把胳膊搭在江辭肩膀上,混不吝的樣子痞而不羈,倒讓人生不起來厭意,「你什麼情況?生病了還是怎麼?」
「不是,幫別人繳費。」
兩人身高差不多,謝澈一低眼便看到了繳費單上羅列的病況信息,名字後方是兩個字,筆畫簡單,他見過了好多次,在班級的點名冊上,也在班長收來的作業本上。
只不過,作業本上寫的名字更好看,很溫軟乖巧的字。
小少爺唇角一勾,不太明顯的弧度,「你和她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以前在班級也沒看你和她走得多近。」
江辭看向謝澈,眉宇稍蹙,「聽你這語氣好像有點酸。」
而後將大致情況解釋了一通,「姐姐現在在病房裡陪著印白,我來這裡繳費。」
顯然,江辭後面解釋情況的話謝澈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注意力全都放在『聽你這語氣好像有點酸』這句了,他不以為意地輕嗤了聲:「酸?我就是隨口問問。」
排隊的人一個個遞減,順勢到了江辭和謝澈。
窗口另一邊負責收費的醫生看到兩個人並排站著,手裡各自都拿著繳費單,誤會他們不遵守排隊的秩序,「排好隊,都是成年人了這點規矩都不懂,還沒小孩子懂事。」
醫生的視線往斜下方一瞥,在他們旁邊站著兩個雙胞胎男生,一前一後,聽到聲音齊齊仰頭望著,天真的表情,仿佛真的在說:這兩個大哥哥一點也不聽話。
江辭正想說什麼,繳費單被謝澈一個閃現抽走,兩張單子錯開遞給醫生,又推來一張黑卡,「兩個一起,刷這個。」
黑金卡薄薄一張,上面鐫刻著幾個數字,左側的連號。
工作了這麼多年,醫生第一次見到小說里傳說的黑卡真身,眉心一跳,剛才斂不住的不耐登時收得一絲痕跡都沒有,忙不迭地換了一副表情,「好的,請稍等。」
「……」江辭搞不懂這少爺又在打什麼算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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