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
他後面說的三個字,輕飄飄的、狀似無意,帶著些許不滿的感情色彩。
論起剛才的事情,夏傾月還想佯裝嚴肅地跟他講講道理,此刻卻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假借淡然:「駁回。」
「反對。」
「駁回。」
「反……」
「駁回一萬次。」
兩個小學生的「極限拉扯」進行到第三個回合,夏傾月差點沒能斂住笑意,越往後說就越想笑。
她笑了,江辭也跟著笑:「你好幼稚啊夏傾月。」
夏傾月執起杯子,淺抿了口咖啡,「跟你學的。」
行,跟他學的。
視線不經意投向了咖啡廳外面,江辭看到在廳外打電話的陸天,「不是說走個流程嗎,相親的流程什麼時候走完?」
從進入咖啡廳,她和陸天見面為止,夏傾月才說了一句話,五個字——他是我弟弟;之後,江辭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凡是陸天問她的問題,他全都替她回答了。
「……」夏傾月不言。
「我看他對你有好感的。」江辭扯唇,喉間溢出的哼聲微冷,自顧自地做決定:「等他打完電話回來,你就直接跟他說你們倆沒戲。」
側眸,看到夏傾月唇角沾了點焦糖瑪奇朵的水痕,他抽了張紙巾,自然地傾身幫她擦掉,動作溫柔,聲音也緩——
「這兒還有個等著要名分的人呢。」
江辭身上的氣息很乾淨,再度襲來,圍繞在她周身。
夏傾月好像已經適應了。
他幫她擦拭唇角的神情專注,長睫下壓了幾分,瞳色褐棕,比琥珀的顏色深一些。視線落墜,男人右側鎖骨尖的小痣赤紅,她見過這顆小痣太多次,在他睡著的時候,也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
回憶與現實分割,夏傾月接過江辭手裡拿著的紙巾,輕言說:「我自己來吧。」
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然而並不知道,在咖啡廳外面的陸天轉了身,他為她擦拭唇角的情景,入了他的眼。
多想什麼呢,他們是姐弟。
陸天收回情緒,第二次在心裡安慰自己。
打完電話回到原來的位置,陸天坐在椅子上,說明狀況:「不好意思,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多說了些時間。」
「沒事。」夏傾月一如剛開始客氣疏離。
現在,也是時候結束這場相親了。
夏傾月在五分鐘前已然想好了該怎麼說,她抬了下胳膊,沒看清腕骨碰到了什麼東西,只感覺一絲觸感余後的冰涼悄然點過,再然後——
「啪嗒。」
是銀叉砸在瓷板上的聲音,劃破對話。
東西掉在了地上,夏傾月下意識彎身欲想撿起來,身邊的江辭也低下了身。
許是他們的動作同時同刻,她左手的背部指骨,和他右手的背部指骨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下,極其輕微的一下,好似清雨墜入凡間,擁抱了江面。
夏傾月心悸一空,看向江辭,他也在看她。
想撿起叉子起身,就在指尖觸碰銀色柄端的一厘之差,江辭的手向前一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傾月驚然短瞬。
他總是出乎她的意料,上次咬她,這次又想幹什麼?更何況,前面還有其他人啊……
耳邊不受控地失了音,周遭他人的說話聲、談笑聲,她什麼也聽不到了,現在的她,仿佛置身一片浮海。
心率不定,呼吸也不定。
夏傾月動了動指節,會意江辭放開自己,可後者沒有按照她的指令如約遵行。
前面,陸天還在看著他們,但看不到他們在桌下的一舉一動,這種外界全然圍繞視線、隨時可能別人捕捉的感覺,像極了僅用一息微火就能復灼的燃藥,破壞力巨大,足以摧毀高城。
他……還不放開她。
不得已,夏傾月低下目光,想弄清楚江辭握著她的手究竟在幹什麼。她不知道他從哪變出了一個東西,那枚結淨的純銀戒圈無瑕似雪,正移至她左手的無名指指節,緩緩順著戴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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