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叫他的名字,可以換救自己一次。
好在,他沒有太欺負她,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後移至側臉,接著是頸線、頸窩、鎖骨。
「三十個吻。」江辭偏頭埋在她的頸窩,再度吻了一記,聲音又低又沉,「我來向姐姐討債。」
他的頭髮微濕,帶來的一陣清涼不忍讓她顫了顫,僅餘的理智告訴夏傾月這裡不行,「Sette……還在這……」
「小傢伙睡了,它的睡眠質量還行。」
「……」
默了須臾,夏傾月感覺自己的意識終於上了岸,雙手攀住江辭的肩膀,離不開他的依偎,「你……」
下一刻,她的身體騰了空,是江辭抱起了她,步子在往他的臥室走,「去我房間吧,那邊隔音好。」
等關上了門,夏傾月再次置身氧氣匱乏的空間裡,和江辭接吻,她好像總是被主導的那一方。
心跳亂了,呼吸亂了,腳步也趔趄著帶動身體倒在了床上。彼時沒開燈,墜停在窗邊的薄紗染透了月光的雪色與靜謐,層層馭風翩躚,葳蕤,且柔和。
仰躺著,夏傾月看著江辭,他的眸底深處有清和,也有溫柔,並沒有藏匿至此捕捉不到尾影的野性。
真的……只是接吻嗎?
俯身,江辭吻她的細頸,輕盈的花香氣息緊緊纏著他,分舍不開,「夏傾月,你好香。」
「……嗯。」熱溫升高,夏傾月被他的呼吸燙了一記,聲音抖得不成調。
現在該是拒絕,還是接受,她無法抉擇。
思考空間過於茫白,夏傾月偏過頭,指節蜷了蜷,而後把手放在唇邊咬了自己一下,重回清醒:「江辭……」
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是不受她所控,降了一滴淚滑過臉頰,「我……沒準備好。」
細細的嗚咽聲像是熱夏里最溫柔的雨,甦醒了沉浸在燥熱季節的萬生萬物,雨過之後,世界煥新。
好像嚇到她了。
「不做。」江辭的心跟著夏傾月落的淚疼了一瞬,吻去了她的眼淚,給她該有的安全感,也安撫她:「別害怕,我只是想親親你。」
他把她的手放下來,不讓她再咬自己,「真的。」
聽此,夏傾月迅速一轉身,看樣子像賭氣似的,實則是不好意思,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她拿過枕頭蓋在了自己頭上,從枕頭下面傳來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太清,甚至模糊得辨不出音節咬字:「江辭,你別看我……」
「你這麼漂亮,我為什麼不能看你?」江辭聽清了,且聽得清晰,哄她:「好了姐姐,聽話,把枕頭拿下來。」
哄了好一陣,夏傾月才把枕頭拿下來,眼周漫了一圈不輕不重的淡緋印記,碰撞淺藍與皎白,漂亮極了。
她咬唇,坐起了身子,想鄭重地為自己會錯的意找理由,「我那是胡亂說的……」
理由說到一半,找不出理由了。
「……」
夏傾月乾脆不說話了,等江辭說。他倒是氣定神閒的,就等著看她為自己找理由不知所措的樣子,壞得不行,「嗯,我知道。」
轉移話題,緩解她的窘迫,江辭說:「還有幾個吻要還?我記不清了。」
「沒了,都還完了。」
「是嗎?我記得……」
「沒有。」
夏傾月回答得篤定,本質來說,她根本沒記,但這一局想著自己要扳回一城,於是向前了些距離,抱住江辭。
剎那間,江辭還沒反應過來,頸側忽而印下一記痛感,像冬眠的風雪吹過了一道痕,卻留下了炙熱和綿息。
——她咬了他。
江辭坦然接受夏傾月給自己的懲罰,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尾發上,嘆了聲:「我的小狐狸會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