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江辭停了收拾的動作,找她理論:「姐姐抱完我就想把我趕出門?」
「……」
「你把我趕走了我睡哪兒?」默了片刻,江辭像在逗小狐狸似的,反問她:「再說了,哪有情侶還分房睡的?」
夏傾月想了想:「你不是說定了幾間套房嗎?」
江辭原本想的是如果他工作回來晚了,不忍打擾夏傾月,就另外定了房間,現在,他早早地回來了。
她卻想趕他走?
「我不走。」江辭也不收拾行李箱的東西了,走到夏傾月身前,雙手捧著她的臉,跟她置氣:「你趕我走我也不走。」
夏傾月眨了眨眼睛,眸光不由自主地躲避:「……我沒說要趕你走,你誤會了。」
說完,夏傾月找準時機,一偏身躲過了江辭的桎梏圈,然後拿著他幫她收拾好的睡衣和換洗衣物小跑到浴室,關門之前又趴在門側,像忘記什麼告訴他:「我先去洗澡了。」
衝掉了一身的疲憊,夏傾月洗完澡後拿過睡衣,卻發現……不是她的睡衣!
當時,她和江辭的行李箱挨得近,她也不知道江辭怎麼收拾的,他的白襯衫被她拿過來了,還有她短款睡褲。
想出去拿衣服。
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無奈之下,夏傾月穿好江辭的白襯衫,默默在心裡給自己念了幾道話,她緩緩打開浴室門,而後走到要休息的房間。
套房內只有一張大床,放輕步子,夏傾月繞到床的另一側看了看好像已經睡著的江辭。
他在另一間浴室洗過了澡,棕發微濕,隱約可以看到清水的痕跡,雙眼閉著,很安靜,呼吸也輕。
是……工作太累了?
不過,夏傾月回憶起來,有過一次,她之前就是覺得江辭睡著了,近距離看他,所以才會掉進他設置的陷阱。
這次她學聰明了,打賭他一定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睡著,無疑是想引她上鉤。
掀開被子的一角,夏傾月雙手撐住床面從被子一側隱沒了身子,繼而向前爬,手和膝蓋都在前移。等她的腦袋露出被子的一刻,江辭或許感受到她的視線忍不住笑了,睜開眼,手臂一抬把她圈在了懷裡。
「學聰明了姐姐,不上鉤了。」江辭親了一下夏傾月的眼尾,替她挽了下耳邊掉落的藍發,眼裡笑意寵溺。
「你再想想新的招數吧。」被他親了一下,夏傾月微微閉上一隻眼睛,隨之睜開,指尖碰了碰他的長睫,「我一樣不會上當。」
「是嗎?你已經上當了。」
「……?」
「!!!」反應了十幾秒鐘,夏傾月才明白江辭說的是他的白襯衫,「心機,你太心機了江辭!」
她想逃走,他偏不讓,把她重新撈回懷裡,「或者,不想穿就不穿,我也沒說非得讓姐姐穿。」
「……」
夏傾月倏然感覺肩膀無形一重,到底沒忘記她男朋友是綠茶,鍋從天上來,正好砸在她的肩膀。
逃不走,夏傾月乾脆閉上眼,耳朵蔓延的紅度越來越深,心情串寫出一段亂碼。想了良久,她也不偽裝了,覺得不解氣直接咬在了江辭的鎖骨上,給他留下了個不輕不重的咬痕。
咬完了,她看著他的眼睛,眸底映著他的模樣,溫慢地問:「疼嗎?」
「不疼。」回應她的是江辭再度擁緊她的親吻。
江辭的吻很溫柔,隱匿著對愛意本身的克制。
那種克制,仿佛讓夏傾月生出一種極為真實的錯覺,恍若景象更迭,自己像是置身一片潮海,海風清澈乾淨,緩緩浮動她的長髮,吻過她的每一寸皮膚。
他吻了吻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吻很輕,因為想給她留有足夠呼吸的氧氣。輕吻輾轉到她的頸側,他好像比剛才更貪戀了,香甜的花香氣息就這麼奪走了他的意識,化成一道細線,纏著他的手腕帶到了她身穿的白襯衫衣擺。
喘息灼熱之際,夏傾月已經分不清她在什麼地方,迷離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自動褪去了清晰畫幀似的,只餘留線與影勾勒的輪廓。
下一瞬,夏傾月的心跳忽而一空:「……!」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腰很敏感,屬於江辭的溫度漸漸隨著襯衫被撥亂的動作愈發深熱。夏傾月咬著下唇,眼尾不知不覺地洇出縷縷嫣紅,短泣了一聲,格外得嬌:「等……」
等一下。
這是她想說的,卻說不完整。
「江辭。」在夢境與現實錯亂交織的情況下,夏傾月努力分清哪邊是夢,哪邊是真,「……阿辭,你看看我好不好?」
「夏傾月。」江辭的聲音有些低,也有些喑啞,手臂圈緊她像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我真覺得自己貪心……」
他的手心仍覆在她的腰間,時間稍長了些,她逐漸適應了他指尖微低的冰涼。
這句話,夏傾月在心裡過了一遍,沒想什麼,主動吻在了他的側臉,「是要……做……嗎?」
僅一瞬,江辭微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