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可憐而狼狽的流浪敗類。
至於那個昔日的當紅影帝、現在的小演員咖位——羅斌,他雖然在拍戲,但也是這場報復中的罪魁禍首之一。
卻盞讓謝弦深親自出面,撤掉了羅斌所在劇組的所有投資,並且,下令讓其傳媒公司雪藏此藝人,永不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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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傾月做好手術醒來,準確地說,她一夜未眠。
她將視線越過病房裡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夜,她無時無刻都在想江辭,可遲遲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消息。
「月月。」盛蓁打開病房門,為夏傾月煲了營養粥,也做了她喜歡吃的菜,「吃些東西吧,從昨天晚上到現在……」
盛蓁停頓了下,她不忍繼續說下去了,看著女兒無神的眉目,好像,聽不進去任何話。
明明是白天,夏傾月似若出現了幻覺。
看到自己和江辭在小時候、初中、高中、大學的一幀一畫,他一直都在她身後,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小時候,他總是愛哭,她也總是哄他,或許,只有她哄他,他才不會哭。
她記得,一歲的他剛學會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他哭得很厲害,蘇阿姨和江叔叔怎麼哄他都不管用,她說,阿辭不哭了,不哭了,他真的聽她的話。
昨天的雨夜,江辭也哭了,想起之前他說——如果以後他哭了,她會哄他嗎?
她說會,也只會哄他。
他說,他要向她求婚,等桔梗花開,他們結婚。
阿辭,這些……你都忘了嗎?你不能言而無信,我還沒等到你向我求婚,還沒等到……
夏傾月偏過頭,側臉貼向枕芯。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太多次了,淚水染滿了她的雙頰,浸濕潔白里。
如果,他真的不能醒來,她也不願獨活。
無論生或死,她都陪他一起面對。
第98章 纏綿
閉上眼睛, 夏傾月什麼也看不到了。
視野所及一片黑暗,周身冰冷。
盛蓁坐在夏傾月身邊,她的女兒背影單薄, 臉側的淚痕墜了一道又一道, 她心疼極了。
抬手,幫夏傾月擦拭了眼淚, 盛蓁也明白, 現在比安慰更重要的, 是留給夏傾月一個人的獨處空間。
她輕輕掩好了門, 離開了病房。
夏傾月閉著眼睛, 眼淚仍再掉,洇濕了她的長睫。
可能是她太思念他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他, 閉上眼睛看到的也是他。
她想……去看他。
醫生告訴夏傾月,她的右臂所經受的擊打很嚴重,重度骨折,以現在剛做完手術的情況,最好的療愈方法是積極配合復位治療及靜養,不能大範圍活動。
但她想不了那麼多了。
病房門外,一行秘書和保鏢在門外駐點站崗。
最靠近門側的一位女秘書聽到病房門開的聲音,轉過身向後看,是夏傾月走了出來。
女秘書神情一緊張,夏夫人和夏先生暫時沒在這裡,秉記其交代,一定要照看好夏小姐。她先是欠了身, 而後對夏傾月恭敬道:「夏小姐,夫人和先生交代……」
對方的話止住在半落的音節, 夏傾月打斷了,聲音和神色都沒什麼起伏:「別跟過來。」
秘書和保鏢欲想前行阻止她,夏傾月一回頭,她的眼神很少像現在這樣如同浸了水的冰冷,黯淡、無溫,似是失去了月亮原本具有的保護色。
江辭所在的ICU在醫院的十七樓,距離她所在的醫院平層還有一段距離,需要下行幾層。
VIP病房有單獨的一套上下行電梯,夏傾月剛走到電梯拐角,抬頭便看見自己的父母和一些隨從保鏢們從在電梯門前等候門開。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薄背貼著牆身。
父母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在外隨便走動的。
於是,夏傾月只能來到步行梯。
她推開步行樓梯間的門,層層樓梯錯線位移,周遭很空,到處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很冷,也很刺鼻,夏傾月不太適應。這種氣味好像在她的腦海里留下了難消的痕跡,以至讓她莫名其妙跟隨身體的反應產生了一種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