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變數就發生在單隗身上,他觀察到夏傾月和江辭因為走牌留的牌所剩無幾,沒有炸了,所以等到時機成熟,一張小王再次反轉掌握主動權。
然後順利對子、順子,最後一炸,農民獲勝!
「我去,沒想到你還真有策略!」局勢反轉,班央也換了剛才想痛斥她同桌的表情,揚手在單隗肩膀上「哈哈」拍了好幾下,「是我小看你了。」
「那是,我三年的撲克牌不是白玩的好麼。」單隗眼色很快地找出了真心話和大冒險的牌,示意讓夏傾月和江辭選。
他們是輸方,規則是提前擬定好的,不能不選。
夏傾月看了看江辭,他也在看自己,猜測她會選哪個,「你選哪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和大冒險的牌羅列兩疊,夏傾月的選擇困難症又犯了,思量一下她決定冒一次險,真心話是回答問題,選大冒險的話應該挺好玩的。
她選了大冒險。
隨便選一張大冒險的牌翻過來,上面的字像是化成了具象的痕跡在她的心口延展,穿到她的即將停滯的視覺和聽覺。
——【你需要找一位異性朋友,說出ta的名字並對ta提出『你會娶我嗎』或者『你會嫁給我嗎』的問題,而ta的回答必須是『我娶你啊』或者『我嫁給你啊』才能過關。】
「!!!」
夏傾月當即把牌扔了。
「哇!」班央抓住牌拖著音調念了一遍牌上的內容,揶揄地碰了碰夏傾月的肩膀,笑得沒好意,「寶,這是你自己選的,我想救你但無能為力啊。」
「你想看戲。」夏傾月戳穿她。
「嘿嘿嘿。」班央不好意思地微笑一記。
自己選的路,沒有退後的餘地,夏傾月還想在掙扎一番,「我可以換一個大冒險牌嗎?這個好難……」
很顯然,班央和單隗一致否決。
要思考該如何度過這次危機,夏傾月突然靈機一動,牌上說的尋找異性朋友,又沒說不可以找在場玩遊戲的人,反正她和江辭從小在一起長大,對彼此都很了解。
像這樣的遊戲只是遊戲,而且他也知情。
這就好辦多了。
「江辭。」
夏傾月叫了他的名字,她比較細心,注意到了冒險牌上說的是『異性朋友』,可能重在『朋友』這兩個字眼上,冒險牌上的要求才會這樣寫。
但,她不想和江辭只僅僅止步於朋友。
「嗯?」江辭疑問著應了一聲。
「我想來想去……」前後已經沒退路了,夏傾月乾脆不想再思考了,「還是覺得你比較合適。」
班央和單隗一聽急忙叫停,女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月月,你要找個不知道答案的,江哥都知道答案了,這不能算。」
夏傾月給班央拿了那張冒險牌,讓她看,「可是牌上也沒說不能是現場玩遊戲的人呀。」
班央:「……」
都是牌惹的禍。
夏傾月注意到的細節,江辭同樣注意到了,重複了一遍牌上的那兩個字,嗓音淡淡:「朋友?」
兩個字,不知是不是夏傾月的錯覺,她聽到了他說這話時候語調的無瀾。
「……嗯。」目前這種情況,她唯有答應。
「行,來吧。」
他答應了,她的心卻苦澀幾分。
想什麼呢,夏傾月,你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自己喜歡他,不一定非要對方喜歡自己……
攏好情緒,夏傾月在說出那句問句之前,勸了好多話給自己,得看著江辭的眼睛,她的秘密才不會被發現。
「江辭。」
夏傾月抬眸,直視著那雙映有自己身影的褐眸,與他的視線相撞,她的脈搏都要比上一秒烈一分。思緒徘徊,又徘徊,終於問出了口,「你會娶我嗎?」
只是遊戲夏傾月,只是遊戲。
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要信,而且答案自己是提前知道的,心跳也不能快,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
不能。
正值下課間,周遭的談笑說話的打鬧聲熙攘,此起彼伏地環繞在幾十平方米的室內,好似,掩蓋了雨落的聲音,定剎了空氣不再流動。
眼前的少年與她面對面對視著,唇角的笑意微淺,一時間讓她分不出他的回答到底是真,還是假。
他「嗯」了一聲,說出了已然得知的答案:「我娶你啊。」
帶著勾人的蠱。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