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擁抱,也可以定義成他們除去幼年時期以來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擁抱,面對面,接受他傳遞的熱溫。
可能……是他覺得嚇到了她,在安慰她。
夏傾月,只是一個安慰的擁抱而已。
不要多想。
她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默念了好多遍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是青梅竹馬,是甚如親人般的朋友。
可是,他的擁抱很溫暖,讓她不由自主地揚起手要回應他的擁抱。
纖細的手臂一寸寸地揚起,而後,慢慢移向江辭的後背,但在她的手心即將觸碰到他的前一厘,她突然想到——她的手受了傷,暈有血跡。
又慢慢地收回了手,不動聲色的。
喜歡的男生就在自己身前,她卻不能抱他。
這個念想徘徊在夏傾月的腦海里,多想一秒鐘,心臟就會苦一分,滲透血液轉化成眼淚再度透析出來。
「啪嗒。」
再度一記眼淚落下,也正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的擁抱,借著兩人幾近消弭的距離,微涼的淚水滴在了江辭頸間。
眼淚掉了好多,夏傾月忍不住哭出了聲,一滴接著一滴的清淚砸在了他的衣服上,還有鎖骨上,染出濕痕。
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不考慮偽裝、光明正大地抱他,卻因為自己受了傷,念想割裂,化成了細碎的泡沫刺影。
「對不起夏傾月,別哭……」她哭得越厲害,江辭越自責,他後悔自己凶了她。這是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對她發脾氣,「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抬手順了順她的長髮,輕輕地安慰她,同時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的身子還在抖,哭腔濃重。
他們的心裡都盛著彼此不知情的心事,念著的人,想著的人,也都是對方,可沒有全知視角的他們卻只能蒙在一方區域裡。
「江、江辭……」哭了有那麼一會兒,夏傾月有一搭沒一搭地泣吟著,持續的哭腔撥亂了她的聲調,咬字斷斷續續,「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忘了……」
當時的情況,她真的不是故意撤離隊伍,只是那隻小三花叫的聲音略顯急切,可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來向人類求助,她被聲音引了過去,沒考慮太多。
「好,不怪你夏傾月。」她哭泣的聲音稍稍緩和了些,江辭才放下了擔憂的心緒,「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就是……」
就是,什麼呢?他突然頓住了話音。
如果說了出來,在她的視角來看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他不確定。
靜默了須臾,江辭攬著夏傾月的薄背,她的骨架纖細、清瘦,此刻他將她抱在懷裡,像是抱一隻受了重傷的小狐狸。環在她肩膀的力氣稍微收緊了幾分,他低身,多年來在外的傲然和矜貴也只在她面前潰堤,「就是……太擔心你了。」
江辭以為他說的這句話,夏傾月會有所發覺什麼奇怪的點,然而並沒有,在她的理解而看,他說這句話還是僅僅把她當親人,或者妹妹一樣看待。
她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本來就是自己的錯誤,她也不怪他什麼,聲音混合著眼淚,「……我知道錯了。」
他的擁抱給了夏傾月莫大的慰藉,讓她自然而然地好像遺忘了周遭黑夜翻覆的空間,也忘了自己受過傷的疼痛,稍微收緊了下手才感知到,不忍蹙了一下眉,「……疼。」
許是他抱著她的力度有些重,江辭鬆開了力氣,並退步,誤會是自己抱疼她了,可卻低眼一看,她的手心烙印了幾道鮮紅不滅的血跡,心又疼了下,「怎麼弄的?」
他滿腔擔心,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卻沒注意到她受了傷,還凶她,很後悔,「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幫你處理傷口。」
找到了一處石凳,夏傾月坐在一邊,一手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光亮,另一隻手被江辭輕握著。
他眉宇輕折,格外細心幫她處理傷口的模樣。
登山之前,夏傾月和江辭都在隨身攜帶的包里備了一些醫療藥品,以應突發受傷的不時之需,用不到最好,但卻偏偏遇到了。
潔白的棉簽塗滿了碘伏,江辭執著棉簽放輕動作擦拭夏傾月手心被地面磨傷的傷口,棉簽拂過那一道道極細卻不減疼痛的痕,他的眸色也悄然變深了些許。
是自責,也是愧疚。
夏傾月看不到江辭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此刻浸染了愧疚的眸子裡,清淚搖搖欲墜,仿若在下一刻就快要掉下來。
她看到的是他的黑髮,以及他溫柔地幫她處理傷口的動作,一分一厘都把握著輕重,修長乾淨的指節圈住她的腕骨,分明,她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兩眼。
雖然……不是第一次,她這樣看他的手。
「羊羊和單隗……」
彼時這個氣氛,夏傾月感覺得說點什麼滯緩一下,要不然有些過重,「他們……」
思緒迴轉,她才覺得她好像說錯了話題,班央和單隗在下午半晌的那段時間就和他們分散開了,兩人都朝著半山腰的寺廟努力前進,通訊設備時不時沒有信號,能聯繫上的可能性應該很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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