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已知情報組合在一起,就是雲瑕得出的這些結論:那個蕭師兄確實跟紫魔珠的幕後主使有關,這次前來很可能就是為了推進紫魔珠在聖城的發展。
原文裡魔尊沒有離開魔宮, 紫魔珠發展得很好,許多魔族都在這一次冥花節後激發了紫魔珠, 被煞氣侵蝕。
但現在魔尊親自下山,能查到他非常合理。
雲瑕有很大把握。
仙界並不是完全團結的, 蕭南離和這次帶隊來的蕭師兄雖然同性, 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但最終還是分屬了兩個陣營。
來的這位叫蕭同甫, 是大長老那邊的人, 而大長老與蕭南離一直都不對付。
蕭南離作為男主角,是有些底線的, 那大長老才是真正壞的反派之一,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跟雲瑕不久前見過的那幾位魔王有牽連的仙界最厲害的人就是那位大長老。
當然, 此時大長老還是鳳鳴仙門德高望重的長老, 還沒被蕭南離拉下來。
日後他回到仙界,遲早會跟這個大長老有接觸,畢竟雲瑕不能看著他所在的三界如同書里那樣翻天覆地成為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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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雲瑕甩甩頭, 明天蕭同甫就要進城了,今天要按照計劃他繼續跟懷營他們見面。
這次他們約的地方是銘醉樓,在這裡喝酒聊天。
雲瑕愜意地歪在座位里,聽著不遠處的姑娘唱小曲兒,跟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懷營道:「對了,這幾日我們頻繁見面,你那位沒有意見?」
雲瑕一頓,把花生米扔進嘴裡,沖他意味深長地笑笑:「有啊,但是我晚上都會回去陪他,所以……倒也還好,能安撫得住。」
宮邱立刻撐著桌子探頭過來:「怎麼安撫啊?」
竺婉兒一打他的手背:「你問這麼仔細做什麼!」
宮邱捂住手背委屈道:「不能說的話雲瑕肯定不會說啊,你這麼緊張,是害怕聽到什麼東西嗎?我說來這裡這麼久了,你還沒習慣?你看雲瑕都完全融入這裡了。唉,我現在覺得自己也變得奔放了許多,你說等以後我們回……回家,大家會不會覺得我們變了?」
竺婉兒白他一眼:「我沒有變,你如果是這種心思,根本就不適合來做這個,這麼容易被改變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懷營看了看雲瑕。
他才是看起來是變化最大的那個。
雲瑕自然聽明白了,笑道:「此言差矣,改不改變都可以,最重要的是要守住自己的心,如果你的心不變,一直想著自己家鄉,念著自己的家鄉,那麼即便外在不得已變成了另一個人,依然是家鄉的遊子,只不過離開得久了些罷了。」
這話說得感性,連宮邱都感動了,用力拍拍他肩膀:「說得太好了,你的覺悟真的很高!不愧是我最崇拜的人!」
雲瑕呵呵一笑。
話是沒錯,只不過他是連心,連思想都變了,所以不符合上述所說。
也就是局外人才能看得比較通透,真正身處其中,在遠離仙界的地方呆那麼久,恐怕人都會「變態」,不是意志力極強的人做不了真正的臥底。
聊了一會兒,懷營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看周圍,低聲對雲瑕說:「對了雲瑕,那枚玉佩,你帶出來了嗎?」
他說的是鳳虹玉佩,蕭南離交給他的任務,讓他把鳳虹仙劍從魔宮裡想辦法帶出來送回仙界的,一直以來雲瑕都沒有主動提出來過,當然也沒有交給懷營。
因為他已經不想把玉佩交出來了,這麼個好東西,他辛辛苦苦帶出來的,不想便宜了蕭南離。
「哦,那個啊,我……」
正要找藉口說沒能帶出來,懷營就羨慕地看著他說:「不用了,那位說玉佩你拿著吧,他送給你了。」
雲瑕狠狠一噎:「???」
懷營看了看他腰間,沒看到鳳虹玉佩,道:「他說本想親自告訴你,只可惜沒辦法聯繫到你,所以只能通過我們來跟你說了,當做對你的獎勵和補償,你在這裡……確實辛苦了,在這裡的諸多危險是我們不能想像的。」
最近的比如雲瑕都沒法跟南離長老聯繫了,據他所知,他們用來聯繫的是一個很珍貴的東西。
雲瑕:「…………」
不得不感嘆男主不愧是男主,這一招用得不錯,如果是原主,肯定感激涕零,甚至更喜歡他,更賣命地替他做事了。
但云瑕看得很清楚,蕭南離恐怕是察覺到了他的冷淡,為了表達對他的重視,便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他。
雲瑕憑藉多日來的裝模作樣,只僵了一瞬,隨後完美地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表達了對蕭南離的感謝,以及對任務的忠誠……
小半日後,雲瑕一個人離開了銘醉樓,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雖然依然很熱鬧,但明顯能感覺到大家有些緊張。
因為路上多了許多巡邏的魔衛兵。
妖允他們這些天一直在暗中大範圍抽取紫魔珠,即便如此,依然有少數人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