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恐怕也會選擇無所不用其極地變得更強。
強到沒有人能搶走他在意的一切。
相比起得到的,那點失去根本不算什麼。
雲瑕眼前的世界好像在晃悠, 視野里一片模糊。
魔尊見他回來以後就這麼愣愣流淚,連忙抬手給他擦,道:「對不起, 我不該讓你看到那些。」
雲瑕眼尾微微發紅,閉著眼睛乖乖讓魔尊給他擦, 仔細體會他的溫柔。
閉眼的時候,他的眼前還是在幻境裡的墨君洲最後的模樣, 原來那雙紅瞳, 黑色的魔紋,停跳的心臟, 都是代價。
紅瞳已經成了他的標誌, 現在魔紋已經不會讓魔尊疼了,他疼了那麼多年, 早就習慣了吧。
想到這裡,雲瑕睜開眼睛, 低聲說:「尊上, 我可以看看這裡嗎?」
他用手指點住他的胸口。
魔尊一頓, 笑著說:「你要我寬衣解帶給你看?」
雲瑕抬頭,鄭重地說:「嗯,我想看。」
魔尊對上他認真的,不帶一絲雜念的目光, 微微一愣,意識到了什麼。
隨後他收起了笑,道:「好。」
雲瑕主動拉開魔尊的上衣,露出男人的上半身。
若是以前,他恐怕還會害羞一會兒,可現在,他靜靜看著那光滑白皙的胸膛上,刻在心口的黑色蓮花。
黑蓮栩栩如生,宛如真實的花朵,明明很美,卻在潔白的皮膚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此時,黑蓮一點延伸出去的魔紋都沒有長,代表魔尊此時心情很好,沒有負面情緒。
雲瑕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蓮花。
觸感粗糙,黑色的地方不僅僅是顏色,而是真的傷痕,而且是永久性的。
只要黑蓮還在,便會永遠存在。
他看著黑蓮,輕輕撫摸著,好像想要撫平那麼多年的疼痛一樣。
「你在心疼我?其實早就沒有感覺了。」
男人早就習慣了皮膚撕裂的疼,反而是雲瑕的小手摸得他痒痒的。
只是看雲瑕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事情,魔尊不想打斷他,只好忍了下來。
可雲瑕一點沒發現魔尊的貼心,摸著摸著竟然還湊了過去,呼吸噴灑在赤-裸的皮膚上。
魔尊身子罕見地僵住,看著雲瑕緩緩湊近,在那黑色的蓮花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隨後抬起頭,按著他的胸膛說:「真的已經完全不疼了嗎?」
魔尊:「……」
他把雲瑕的手指捏住,低頭在雲瑕唇上咬了一口。
咬的力氣還挺大,雲瑕疼得身子一抖,但沒有躲開。
「不要胡亂招我,早就不疼了,怎麼了,真的心疼了?」
雲瑕舔了舔被咬出來的紅印子,垂下了目光。
「怎麼可能不心疼。」
他又不是沒有心,心疼到甚至不想離開了。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晚上得知那些東西。
就在他計劃的前一晚。
想到明天的計劃,他就不想面對。
「心疼了啊。」魔尊低聲喃喃道,聲音輕到雲瑕甚至沒留意到。
雲瑕此時不想去想離開的事情,只想暫時逃避。
逃避可恥,但有用,至少今晚他不想帶著這樣的難受糾結入夢。
他道:「尊上,我們睡覺吧。」
魔尊一挑眉:「怎麼睡。」
「當然是正常睡!」
雲瑕重振精神,拉著魔尊走到床邊,把人推上去:「睡覺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是嗎,或許你還能在夢裡夢到一些很美好的事情呢。」
「如果是噩夢呢?」
雲瑕想了想,道:「夢裡是噩夢,醒來以後會發現那原來只是噩夢啊,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魔尊低笑:「你倒是會開導自己。」
他的衣服本來就被雲瑕拉開,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側躺床上,衣服柔軟地搭著肩頭。
那一頭濃密的黑色長髮灑落滿床,宛如等待雲瑕寵幸的美人。
雲瑕:「……」
他咽了口唾沫,心想,是啊,煩惱就扔給明天的自己吧,今晚可別再浪費時間了。
於是他爬上床,讓以前那個開朗的小太陽回來,道:「愛妃,朕來了~」
魔尊很樂意順著他:「你想怎麼寵幸我?」
雲瑕騷話說不過他,只能動手,他撲到床上,兩隻手捂住魔尊的眼睛,道:「朕命令你睡覺!閉眼!」
魔尊沒說話,只是嘴角帶著笑,也沒有把他的手拉下來。
雲瑕過了一會兒拿開手,發現魔尊依然睜著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