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來啊。」
墨君洲再次無言以對。
雖然覺得不可理喻,但他還是順著雲瑕的話,給他處理好了傷口,甚至在雲瑕的指揮下拿了套衣服來給雲瑕換上。
最後,雲瑕一身清爽地整了整衣領:「很好,謝啦,再拖延一會兒我傷口都要癒合了。」
墨君洲:「…………」
什麼人啊!
他扭頭就走到門邊打算出去。
雲瑕連忙一把拉住他。
結果才碰到墨君洲,墨君洲就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幹什麼?」
雲瑕歪了歪頭:「怎麼了,你還不給人碰啊?」
墨君洲皺眉:「沒事不要隨便碰我。」
雲瑕嘖嘖搖頭:「那可不行啊。」
墨君洲沉著臉盯著他。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應該沒問我那個問題啊。」
墨君洲到底是甩開了雲瑕的手,雲瑕也不再勉強,笑眯眯地看著他。
墨君洲讓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可真是離奇,他面對那麼多可怕的敵人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卻在這個看似毫無縛雞之力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仙界人身上感受到了。
「什麼問題。」墨君洲沉吟了一會兒,說。
「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的問題。」
墨君洲沉默了。
他當然不可能沒想到這個,一睜眼,一個陌生人就緊緊抱住了他,他不是木頭,也不是走火入魔沒腦子的人,能明顯感覺到對面的人很在意他。
那個擁抱是他從來沒感受過的。
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那樣,對方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漸漸重合……
那麼火熱,那麼親密。
滾燙到讓他頭一次想退縮。
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他希望的。
雲瑕這次沒有催他,只是靜靜看著他,仿佛不得到回答就不讓步一樣。
突然,門外的院子裡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師兄你出來啦?剛剛在修煉?」
一個聽著年長些的聲音道:「嗯,雖然這裡沒有一點仙氣,但修煉能修的不止一種,魔界不是仙門,不適合我們修煉,但也不能因此懈怠了。而且這些天給利羽聖君輸送靈識之力有些頻繁,我也需要每日打坐恢復一下。」
「不愧是師兄,在這裡都想著修煉,唉,不得不說我有點想念仙門了,離開這麼久,我真的挺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我們在魔界的時間不算長,你想想雲瑕師兄,他比我們長,而且還是在那種地方,說起來,不愧是蕭師兄親自安排的人,他看著年紀不大,但是比我厲害多了。」一個女聲道。
「是啊,也是辛苦他了,一直守著利羽聖君,一次門都沒出過,還要每天給他輸送靈識力量,如果沒有我們,恐怕他能把自己熬干。」
屋子裡,墨君洲詫異回頭:「你……」
雲瑕沖他扯了扯嘴角,以為他多少意識到了什麼,結果就聽到他說:「你有求於我?」
雲瑕差點給他嗆住。
「你說什麼?誰有求於誰啊,不是,哥,你這什麼腦迴路?」雲瑕扶著椅子瞪他。
墨君洲眉頭擰緊:「那你為什麼要……」
雲瑕打斷他:「你意思是我救你是因為我有求於你?你自己聽聽這是什麼話!這合理嗎!」
墨君洲抿住唇。
難道說反了?聽雲瑕之前說他這個時候已經是魔界的聖君,但一位聖君怎麼會有求於他?
墨君洲直覺這個理由不太對,那還能因為什麼?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了。
「我們什麼關係又如何,對我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有影響嗎?」他這樣說。
雲瑕朝前邁出一步,兩人距離拉近。
墨君洲非常不習慣跟別人靠得這麼近,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該後退。
於是站定了沒動。
雲瑕和他幾乎一樣高,所以能平視他。
他放輕了聲音,目光在墨君洲雙眸、高高的鼻樑、以及淡色的嘴唇上掃過:「當然有了,你忘了我剛剛說的嗎,我說,我們早在這次聖城事件發生之前就認識了,你是聖君,我是一個被送進魔宮的小小仙族人,你本不願意離開魔界,不願意成為仙界人的俘虜,但是我非要把你帶回去,為了解決你體內的化魔丹,為了,讓你活著。」
這樣的距離下,墨君洲能清晰嗅到屬於雲瑕的氣息,曖昧,讓人心神迷離。
同時,他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胸口似乎湧入一股熱流,讓人驚慌悸動,以及……不安。
墨君洲再次推開他:「你……」
外面的聲音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