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瑕眨了眨眼,默默地點點頭,然後自己扶著柜子起身:「那你繼續修煉吧,我不在這裡打擾你。」
說完就出去了。
墨君洲看著門被很顯然是刻意留心地緩慢關上,凝視那個方向好一會兒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他眸光閃動了幾下,回到床邊坐好,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接下來幾日,兩個人之間氣氛著實不太好,互相鬧彆扭,雲瑕晚上更是沒有回他們房間睡覺,反而跑到宮邱那裡睡。
宮邱這個人比較單純,還挺樂呵的覺得挺新鮮,是後面竺婉兒和懷營找他聊了一次以後,他才跑回來支支吾吾地跟雲瑕說:
「師,師兄啊,其實我不太適應跟別人睡一張床,晚上容易睡不好,那個,要不你,呃……」
雲瑕:「。」
哦,不適應,那每天晚上纏著他說書講故事的人是鬼?睡不好是指呼嚕震天響的人睡不好?
從宮邱房間出來,雲瑕去找了懷營,跟他商量了一下邊界的事情。
從這些天他們打聽到的親眼看到的消息看,邊境各城依然還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反而更加戒備了。
雲瑕覺得有些奇怪,都這麼久了怎麼還……
不過再一想就明白了。
因為他們從聖城趕過來用的是飛行仙器,這飛行仙器還是仙界少有的法器,速度極快,不需要休息,而實際上按照尋常方式趕路的話最近才會到達邊境。
於是雲瑕讓他們最近別去了,再等一段時間再進城,更保險些。
而且他還沒解決墨君洲體內禁制的問題,所以在搞定這個問題之前能拖幾日是幾日。
懷營覺得有道理,萬一正撞上他們嚴查的當口就不妙了,便同意了雲瑕的建議。
從懷營房間裡出來,雲瑕忽然有些無所事事。
前些日子他基本都圍在墨君洲身邊,現在人已經醒了,而且醒來的是個跟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過去的墨君洲……
因為那天早上的事情,他們很少交流,那天早上一開始他是想套路一下墨君洲的,但說著說著就真情實感上了,導致接下來就有點尷尬了,見了面氣氛就變冷。
除此以外,他也有給墨君洲多點時間適應的想法。
不過一直這麼下去不行啊,墨君洲這個破小孩怎麼這麼難搞。
但即便這樣,他也依然沒法討厭他,因為他很清楚,魔尊畢竟是魔尊,從前的他是奠定今日的他的基礎。
那個暴戾殘忍的尊上只是把最溫柔的一面留給了他,除此以外,他做什麼其實都不奇怪。
倒不如說墨君洲能好好像他說的呆在這裡,已經挺讓雲瑕意外的了。
只是性格不太好,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暴戾。
雲瑕忽然想起來,他這幾次看到墨君洲修煉的時候,氣息都不太穩定的樣子,時不時就會有靈識力量溢出,幸好沒造成上次那樣的影響。
雲翔猜測是化魔丹的影響加深了,讓他沒法很好控制自己。打個比方就是靈魂不能脫離□□存在,而魔丹相當於□□,識海需要依託。
可對此,他也沒辦法。
雲瑕站在院子裡想了一會兒,決定先不回房間,打算出去走走順便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
也當作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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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空間法器是可以隱匿起來的,平時一直相當於隱形,這樣就算旁邊有人經過也不會看得見,除非是極其敏銳的人或者某些大能。
從法器里出來很簡單,但是要進去就不是那麼隨意了。
雲瑕直接開門走了出去,門在身後一關,整個院子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只能看到一片深紅樹林。
他們當初特地選擇了個很偏僻的地區,在一片紅色的樹林的深處,此時是白天,能見度不低,灰色的天空亮度在白天的時候也還行。
雲瑕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色,便一邊往外走一邊散步。
但他現在還沒法真正放鬆下來,一邊走一邊想事情。
另一邊的院子裡,雲瑕出去的時候竺婉兒正好開門出來,看到雲瑕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又看看雲瑕的房間門。
她看向站在門邊的懷營:「師兄,雲瑕師兄一個人出去了?」
懷營點點頭。
「他一個人啊,會不會有危險?雖然說這裡是樹林深處基本不會有人來……」
懷營道:「這附近一定範圍內都在空間法器的結界範圍里,只要不離開一定距離都沒問題,放心吧。」
宮邱正好也出來,聽到這句話:「哇,這個空間法器這麼厲害?師兄,你好多厲害仙器啊,那個飛行仙器也是。」
懷營笑著說:「畢竟這次行動有一定危險性,長老們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