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一塊渴望被滿足的同時,還有一點不好意思後知後覺地跟著一起升上來。
但墨君洲沒表露出來,趁著雲瑕還沒徹底回過神來,他拉著雲瑕的手往外走去。
執空在外面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猶豫了一下,往回走到大門邊。
月水峰上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鳳鳴因各種原因沒有派弟子來這裡站崗,此時各處也沒有完全把燈亮起,除了裡面的房間,外面顯得有些昏暗。
墨君洲帶著雲瑕走出來了,執空看了他們一眼,第一感覺哪裡有點奇怪,但沒多想。
「我知道他不能使用魔氣,我會帶他回去,你可以放心。」
墨君洲沒搭理他,只是轉頭對雲瑕低聲說:「你回去好好睡個覺,明天應該會好些。」
雲瑕眨了眨眼,緩緩點了下頭。
之後,他踩著執空的飛劍跟他離開,回頭的時候,還能看到遠處墨君洲遙遙看著他的身影。
一路無話地回到閒雲峰,執空回頭,上下打量他,遲疑了一下問:「你今天身體感覺如何?」
雲瑕感受了一下,道:「一開始沒什麼,但後來身上有些說不出的難受,現在……感覺又好很多了。」
執空皺眉:「是嗎?」
雲瑕:「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你回去睡吧。」
雲瑕現在的狀態有點奇怪,沒什麼心思觀察執空,徑直打開自己的門進去了。
「噢對了,多謝你送我回來啊。」關門前,雲瑕的腦袋突然冒出來對執空道。
執空愣了愣,不等他有所反應,雲瑕就已經再次關上門。
執空在他門前站了一會兒,隨後無聲地跳到了雲瑕房頂上,盤腿閉目打坐。
他打算今晚就在這裡,控制他身體裡的黑氣。
其實雲瑕現在好受了一點也是因為執空加強了對他身體裡的黑氣的控制。
他畢竟是個人,那黑氣其實很兇猛,執空這一天下來能一邊做自己的事情,一邊遠程控制雲瑕身體裡的黑氣已經很厲害了。
他的烏魔爪與他識海相連,所以即便與雲瑕相隔一段距離他也可以影響得到。
而代價就是執空這幾天都不能好好休息。
今天晚上雲瑕如果想好好睡一覺,他更是一刻不能鬆懈。
但他覺得沒什麼,本就是他的責任。特別是看到雲瑕精神頭顯然沒有白天那麼足了,不用懷疑,就是因為他的烏魔爪的黑氣影響。
那東西是魔族的克星,能重傷魔族,就算被對方跑了,執空也能靠著黑氣追蹤過去。
一般這個時候那魔族都會十分悽慘。
而這東西第一次誤傷了同門,就連執空也不太能拿得准一切。
雲瑕回到房間以後幾乎倒頭就睡,心裡還覺得奇怪,明明剛剛和墨君洲親吻了,他的精神很亢奮,但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疲憊得很,身體和腦子像分離開了一樣。
又好像一個開關,不知是誰按了下去,雲瑕就趴下了。
另一邊,墨君洲坐在自己床邊,屈膝靠著床頭。
此時只有他一個人,他不需要任何偽裝。
他盯著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
其實今日鳳蕭杉出現在南臨峰不是意外,他親自過來,就是為了賣雲瑕一個情,答應雲瑕不再限制墨君洲的行動,也是在讓雲瑕對他印象加分。
這也是對墨君洲的示好。
其次,他確認了墨君洲最重視的東西,就是雲瑕。
雲瑕不知道,墨君洲第一日到達鳳鳴和鳳鳴的掌門見面,他們之間有過更深的交鋒,也是那一次談話,讓鳳蕭杉初步確定了雲瑕在墨君洲心裡的地位。
所以第一次見雲瑕的時候他才會是那個態度。
不過除了墨君洲,雲瑕本人倒是很讓他意外,或許這也是讓墨君洲喜歡的原因吧。
今日他確定利羽聖君有一個重大的軟肋,這也是他那麼乾脆同意的原因之一。
墨君洲的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臉上的表情……如果雲瑕在這裡看得到,會立刻就想起曾經在魔宮見到過的魔尊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其實這幾天墨君洲都沒有入睡,一直呆在那個閣樓里,那個地方他沒跟雲瑕說過,只一兩句話帶過。
實際上,他知道,鳳蕭杉知道,蕭南離也知道,還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那座閣樓是個囚籠。
雲瑕之前為了達到目的說出來的話,其實是真的。
他確實被關在一個囚籠里。
那裡面布滿了細細的金線,好幾個陣法疊加。
其實雲瑕和他每一次用通神符交流的時候,通神符都會被先一步截獲,對方很厲害,修為極高,截取做得天衣無縫,近乎完美。
很可能就是鳳蕭杉親自出馬。
上一次墨君洲和雲瑕用通神符說的那些話是他故意說的,故意透漏了一些東西出來讓鳳蕭杉知道,也在用真實的情報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