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場中的男人一動不動地坐著,只在每鞭子落下的時候身體才會顫抖一下。
雲瑕看得不忍直視,等打到二十鞭的時候,他覺得執空受不住了,便停了下來。
「那個,執空,你先休息一下吧?」
執空急促喘息了兩下,「不。不用。」
即便沒再揮鞭,那可怕的電流依然還在,執空的頭髮也支棱了起來。
雲瑕看不到執空後背,但已經能聞到焦焦的味道了。
「什麼不用啊,還是用的,這樣吧,你跟我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我的媽啊這是哪裡來的雷鞭哦,特麼這麼可怕……嗯我想想,對了,聽說執律殿下壓著一大魔頭,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唄,為什麼說是大魔頭?總不會是魔界的什麼魔物吧,那為什麼會在這裡?誒你能說話嗎?」
冷汗沿著鬢角滑落,執空硬生生用□□接的這二十雷鞭確實很不好受,換做別人最多十五鞭就已經暈過去了,而且到後面肯定會忍不住用靈力稍微護一下。
但他沒有,反而早有這個心理準備,直到現在也還依然坐著。
只不過他已經微微彎下了腰。
其實應該繼續打完的,時間拖得越長,他的傷反而越重,不過……聽著雲瑕說個不停的聲音,他好像真的覺得好了一些。
又是五鞭過後,雲瑕覺得他好像又不行了,因為執空已經單手撐在了地上。
「誒誒,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是監督人我說了算,我直接寫夠三十鞭了。」
作為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雲瑕此時真的不忍心,畢竟執空不是壞人,那次也是誤傷。
執空喘息著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雲瑕皺眉:「不,我說算了。」
就在他打算走出去的時候,一個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大,但云瑕就是動都不能動了。
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誰!」
他連人什麼時候到身邊的都不知道,而且顯然是個修為非常高深的。
那邊的執空聽到他的話立刻抬頭,兜帽下的表情一下冷厲。
看清那人影以後,他鬆了口氣,這一下起伏讓他眼前一黑。
「繼續吧,他那個性子啊,你不打完他是不會起身的。」
那是個白鬍子老頭,長得挺精神,一隻手按著雲瑕一隻手在捋自己的鬍子。
「你是什麼人?我們這有規矩的,來看他受罰可以,但要看完以後當眾念五千字觀後感。」雲瑕道。
「哈哈哈是嗎,有趣有趣,我倒是敢念,就是不知道鳳鳴的弟子們敢不敢聽。」
雲瑕:「有什麼不敢的,我就敢。」
「哈哈哈好,但我勸你還是快些打,因為不動的這些時間裡,他的傷口是在逐漸加深的哦。」白鬍子老頭悠悠道。
「什麼?」雲瑕立刻看過去,可依然什麼都看不到,執空恐怕是故意的,他走到這邊以後依然正面對著他,沒露出一點後背。
「你怎麼都不說啊,那快點吧!」
最後五鞭終於打完,雲瑕趕緊走了出去,正好接住脫力倒下的執空。
而空氣里溢散的那些可怕的電流早在他走出來的瞬間消失,雲瑕沒碰到一點。
「讓我看看你背上……我勒個去。」
只有一個詞能形容:慘不忍睹。這是人皮?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的時候還是不忍地轉開了臉。
執空後背的布料早就沒了,皮膚一寸好的都沒有,一片焦黑。
「這,這還能好的吧?」
雲瑕也不知道在問誰。
那白鬍子老頭晃到他身邊,瞧了一眼:「嗯嗯,還好還好。」
雲瑕:「??還好?」
「自然是還好,不過是些皮肉傷,有什麼大不了的,沒傷到內腑,經脈什麼的也無礙,用些仙草靈藥很快就好了。」
雲瑕微微鬆了口氣,這時候感覺手上一沉身上一重。再一看,執空人已經暈過去了。
「而且他這樣是因為最近幾日狀態不好,一直沒休息過,不然不會暈,甚至不會有什麼大事。」
雲瑕沒明白:「幾日沒休息,狀態不好?為什麼他狀態不好,我怎麼沒看出來?」
「他一直戴著這玩意兒,你能看出來才怪了,就算沒戴你也看不出來。」白鬍子老頭一邊說一邊把執空那幾乎只剩個帽子的兜帽給扯了下來。
雲瑕:「??老爺子,你這不好吧,人家一直戴著難道不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嗎,萬一他長得,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