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利羽聖君熟嗎?我挺想跟他結交結交的, 但很少能見到他啊。」
「結交他做什麼?一個魔族俘虜而已。」
「是啊,一個魔族而已, 你說為什麼明明一個魔族俘虜掌門他們這麼重視呢?」
「……」
回去路上, 雲瑕問了墨君洲這個時候出現在執律殿的原因。
「我知道你今日會來監督他, 可能需要幫忙。」
雲瑕:「可你怎麼能預料到我需要幫忙?你知道他會暈?」
墨君洲不說話了,幸好雲瑕沒有太追根問底。
「看來那雷鞭確實厲害,你是沒看到,那鞭子揮起來還有雷響, 整個空間都是電流,我覺得我一鞭子都受不住。」
雲瑕瞄了一眼執空後背:「嘶,換成普通人能有許多種死法,疼死,電死,燒死,心臟驟停,傷口感染而死……」
墨君洲時不時應他一聲,轉頭看他一眼,在他身上快速掠過。
雲瑕沒注意,一直在感慨。
他們先去了趟靈藥堂給那裡的人看了看執空的情況,一陣兵荒馬亂後成功拿到了藥,才返回閒雲峰。
等把執空送回他自己房間讓他趴在床上,給他上藥,餵藥,弄完距離他暈倒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了。
「終於……」雲瑕累得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幸好是修仙者,死不了,唉,我原本還以為他就是受點傷,結果居然暈得這麼徹底,靈藥堂的人不是也說按理來講他不會暈過去的嗎,那老頭也這麼說的,話說老爺子是誰啊……總不能是他故意給自己下了過重的手吧。」
「我們走吧。」墨君洲說。
「走?等等,就這麼放他在這裡?」
「不然?你還想給他陪床?」墨君洲語氣不善。
「沒有啊,不過也是,他不是普通人,應該不用陪床,靈藥堂的人說上了藥就行。」
雲瑕作為一個現代人對這種傷勢總是會有擔憂,又檢查了一下執空:「這靈藥挺厲害啊,但速度還是有點慢,如果人醒了就能自主療傷,應該會快一些。」
「他這樣的傷不算什麼。」墨君洲的聲音幽幽響起。
「這還不算什麼啊?」
「嗯,「墨君洲緩緩走向他,「你若是和我一起在魔界廝殺,想見比這傷嚴重五倍十倍的,簡簡單單。」
雲瑕身體一抖:「你……受過那麼重的傷?」
墨君洲已經來到他面前,拉起他讓雲瑕回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在他面前半蹲下來,仰頭望著他:「當年的情況與現在不同,那時候的魔界可沒這麼和平,可以說,遍地殺戮。」
雲瑕愣了愣,他知道,墨君洲就是從那樣的殺戮里走出來的。
「受傷是家常便飯,我受了傷沒有人會給我療傷,包紮,我都只能自己硬扛著不暈過去,只能找到個骯髒的地方躲著自己舔舐傷口。」墨君洲把手放在雲瑕大腿上,雲瑕便抓住了他的手。
「皮外傷甚至不算什麼,嚴重的內傷會讓你直接失去戰鬥力,眼睜睜看著危險靠近,我一想起來就……」墨君洲微微低頭斂眉。
「你……」不得不說,雲瑕心疼極了了,即便那些都已經過去,但不代表那不曾發生,「沒關係,以後不會了,我會陪著你的,但你儘量別讓自己受傷啊,我會很心疼,非常非常心疼的。」
他用力握緊墨君洲的手。
墨君洲同樣用力地抓著他。
「嗯,還很累?」
「其實還好,多虧你幫忙,對你我就不那麼客套地說謝謝啦。」
「不用,那我們走?」墨君洲起身。
「好,走,你別想以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雲瑕巴不得給他轉移注意力。
「嗯,聽你的。」墨君洲笑了笑。
雲瑕難得見他笑,直盯著他看:「那你今天不回去你那閣樓了?」
「不回了,你今日不是還要去見蕭南離?」
「對哦,差點忘了,那你陪我去?」
「好。」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去,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墨君洲餘光掃過裡面的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出去以後,墨君洲再次帶著雲瑕飛往南臨峰,路上又問了一遍雲瑕感覺如何,累不累,有沒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