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遙朝他張開了雙臂。
雲瑕:「……」
他認真想了想:「這樣吧,你趴下,給我當個墊子,這我就跳。」
與遙:「什麼?這也太難看了,不可不可,你直接跳吧,這樣我美美地接住你,溫柔地抱住你,我的懷抱非常安全,非常渴望你的到來,儘管來吧。」
雲瑕其實覺得讓他幫個忙也沒事,就是吧……看著對方的臉和那擠眉弄眼的表情,雲瑕就無語到不想跳。
「不用了,我自己來。」
他直起身往旁邊走了幾步,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
「誒你……」
與遙見狀,忙過去那邊打算接他。
就在這時,他渾身汗毛一炸,好像身後有個深淵地獄在接近,只要他敢再往前一步,那地獄就會朝他吞噬而來。
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整個人定在原地,維持著伸手邁腿的可笑姿勢一動不敢動,這是連上面座位上的鳳鳴掌門,大長老等人統統加起來都沒辦法給他的危機感。
而這些感受只過了短短一瞬,餘光里,一個黑色的人影走了過去,和他擦肩而過。
雲瑕落入了那人的懷裡。
「啊!你來啦!」雲瑕驚喜道,「墨君洲!」
「轟」的一聲,理智炸開。
「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哈哈你是什麼時候到的,剛剛有看我在台上的表現嗎?」雲瑕的聲音輕快而愉悅,和隔壁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與遙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剛到,看到了一些,這是誰?」
黑衣那位轉向了這邊,熟悉的聲音里顯然帶著凜冽寒意。
與遙:「!!!」
他差點當場跪下。
是尊上!
魔尊,來了。
「這位是與遙師兄,以前沒見過的,與遙師兄,你想見人來了。」
雲瑕緊緊盯著與遙,不放過他的任何一點動作和表情,如果他想做什麼,這裡這麼多人他肯定會顧忌。
結果他千算萬算沒聊到與遙居然是這個表情。
這個……站得端正筆直的,低著頭的,臉色甚至有些惶恐的……是與遙?
與遙比他和墨君洲還要稍微高一些,可此時完全沒有之前面對雲瑕時候的囂張氣勢,雲瑕甚至覺得他害怕極了。
「……?」
「你說你想見我?」墨君洲看到了剛剛與遙的動作,也聽到了他的話,心中戾氣已生。
「我……」
與遙的目光不敢直視對方,糟了,怎麼這麼倒霉讓尊上看到了,他可沒打算再一次在尊上面前調戲雲瑕啊。
不過現在尊上應該認出他了,那他是要當場認錯呢,還是以後再認錯呢?當場認錯的話還要稍微措一下辭,可不能打亂尊上的計劃。
……咦?
與遙忽然發現了不對。
尊上的氣息怎麼是這樣的?
他悄悄抬眸,正好對上了墨君洲的視線,冷漠的,暴戾的,平靜底下是清晰的敵意。
他本能地心裡一顫。
但常年練就的強大心理素質讓他抗住了,甚至分出了理智思考這個事情。
雖然臉變了,但確實是魔尊的氣息沒錯,即便與以前已經大為不同。
這個僅僅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知道的名字更是沒錯。
但問題是,面前的尊上似乎沒認出他來?
這不應該啊,尊上應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甚至尊上人不在現場也能輕易地感應到他的到來。
可這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各種念頭在腦子裡飛快轉動,而雲瑕看到的就是他在發愣。
直挺挺地發愣。
「與遙師兄,與遙師兄?」沒反應。
雲瑕:「……」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去戳一戳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化為了石雕。
手伸到一半被抓了回來。
「幹什麼,別亂碰不認識的人。」
雲瑕:「哦,你是不是有什麼隱藏效果啊,說的話能把人給凍結了。」
墨君洲:「沒有,不管他,我們走。」
墨君洲向來對雲瑕以外的人沒有絲毫興趣,即便面前的人十分詭異。
但沒興趣不代表沒有警惕心,墨君洲一直都有注意這邊。
就在他拉著雲瑕要走的時候,對面的石雕終於動了,他誇張地邁出一大步,又緊急退回去半步。
「等等,您……」他看了眼雲瑕,決定直接說,「你不認識我?」
墨君洲皺眉:「我為何會認識你。」
與遙:「……」
見他又不說話了,墨君洲心中留意著,拉著雲瑕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