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橋南想知道他的故事,走進他的心。
可黎初從來不給他這個機會,總是公事公辦、客客氣氣,拒人於千里之外。
康橋南不甘心,但他們才相處一年,還是上下級的關係,這本就不容易打開心扉,他勸自己多耐心一點。
康橋南嘆氣道:「我幫你請了一周的假。你好好住院,養好身體,我會每天來看望你的。」
「康總,不用。」黎初一聽發個燒居然要住院一周,上司還要天天來探望,頓時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他翻開被子想下床,起身的動作幅度大了些,肺部有一股抑制不住的癢意躥上來,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站不起身子,手上的吊針都差點被扯掉了。
康橋南嚇了一跳,衝上去先扶起黎初,然後瘋狂的按呼叫鈴,嫌醫生來得太慢,他甚至衝到門口大喊:「醫生,醫生你看他怎麼了……」
醫生也被嚇了一跳,匆匆走進來,檢查一番後翻了個白眼:「嗆到而已,別大驚小怪。」
進門的醫生是一位中年,也是黎初的主治醫師,情緒很外露,說話快言快語,做事風風火火。
他瞧了眼鐘錶的時間,就不耐煩的抬手趕人:「超出探病時間了,明天再來吧,別打擾病人休息。」
康橋南回頭看了一眼黎初,不得不起身離開。
主治醫生目送康橋南離開,低頭翻了翻病曆本,對黎初叮囑道:「等你掛完這一瓶藥,記得吃藥。然後換一下病號服,跟護士去做個胸部CT,等CT結果出來了我來找你說一下病情。」
黎初點點頭,心說這醫生好負責,他的視線落在對方的胸牌上:「謝謝高醫生。」
*
吊瓶里的藥水滴完了,護士幫忙摘掉吊瓶,在他的手背貼上醫用膠布,留置針倒是保留了下來,等下一次輸液再用。
黎初坐起身,喉嚨里的癢意似乎消退不少,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倒了杯溫水喝,同時把藥吃了。
喝完一整杯水,咳嗽好多了,他起身去衛生間換病號服。
黎初關好門,脫了衣服,回身拿條紋服正準備換上,不經意瞧見了衛生間的鏡子,視線一滯。
鏡子裡清晰的倒映著黎初的身體,一處處紅印,或大或小,從上到下,藏在隱蔽處,如同梅花般點點綻開。
黎初疑惑的蹙眉,前幾天塗了藥應該好轉才是,可身上那些疑似過敏的印子卻紅得越發明顯,像是被人重新嘬過一遍似的。
可能是藥塗的不對刺激到傷口,所以紅得更明顯了?
黎初尋思著問問醫生,看看抹哪種藥膏對症。
他一邊想一邊低頭一顆顆系上扣子,手指在領口處輕輕一頓,不由的往上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