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橋南被他一激,惱怒道:「可我說的沒道理嗎?和鬼混跡在一起,你早晚會把自己害死,而且還是個男鬼……」
康橋南越想越憤怒,脫口而出道:「你不是說你是直男嗎?不覺得打臉嗎?」
黎初:「臉算有什麼?我喜歡一個死人。如今他死而復『生』回來了,比起他,什麼事都不重要了。」
黎初:「就算他是拉我一起去死,我也心甘情願。」
康橋南聽罷,臉色慘白。
他知道活人永遠比不過死去的白月光,尤其這個白月光還是黎初少年時濃墨重彩的一筆,為了救黎初而死。
死得銘肌鏤骨,刻骨銘心。
有人能愛到放棄生命去死,他能做到嗎?
心裡那些彎彎繞繞的念頭,終究是整整齊齊的斷裂垂落,再也沒有接續的可能。
康橋南攔人的手頹然的往下落,望著黎初冷臉繞過他,開門上車駛出了車庫。
*
尹淼趕在八月初三的子時回到了人間。其實他覺得還是出發早了,耐不住小紙人一直在催。
當時他和狗頭馬面吃飯喝酒聊天,一頓飯吃的正歡呢,不知不覺聊到了馬面鬼馬四羅的工作。
馬四羅喝多了唏噓了幾句,他已經半退休了,人間只知道黑白無常,各地的黑白無常分常都排出去一千多位,牛頭馬面都被遺忘在歷史的角落。
兩隻動物鬼勤勤懇懇幹了幾十年,還是他們兩個老人家,該退休退休,趕緊給新鬼讓路吧。
又談及提起先他一步退休的老夥計牛頭,這傢伙一時間想不開投胎去人間做了新世紀牛馬,一邊上班做社畜一邊還要返聘兼職活陰差,日日夜夜在幹活。
偏偏這廝已經喝了孟婆湯,不知道前世是牛頭,今生做牛馬又兼職陰差,還以為得了什麼奇遇沾沾自喜,幹活乾的賊有勁兒賊賣力,被鬼賣了還給鬼數錢,太慘了太慘了。
狗頭鬼則diss了一下種花家的當代年輕人怎麼貓派大於狗派,豈有此理!
狗狗是人類忠誠的朋友忠實的夥伴,可看家可買菜可取快遞,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
貓呢?天天把人當奴僕把自己當主人,推杯砸碗抓沙發,以下犯上倒反天罡!
尹淼聽得樂不可支,還想再吃點亂七八糟的瓜,附著在他背上的小紙人不樂意了,哐哐踹他的背,還跳出來指著馬面狗頭,無聲的嘰嘰呱呱。
馬面鬼老地府公務員了,一看到小紙人就知道尹淼有工作在身,飯也不吃了催他趕緊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