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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的人看上去還挺平靜的,這讓我鬆了口氣。我的立場已經相當狼狽了,至少在外形上不要那麼顯而易見,那會讓我加倍難堪。

出來時宋恆焉還是那副失意的模樣,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都該安慰他一下。我們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同病相憐了,只不過他比我要更淒涼一點,畢竟他喜歡了周千澍那麼多年,而我只是初入愛河,鞋襪濕透而已,還來得及抽身,不像他早就水漫頭頂,呼吸都很艱難。

「你和我哥聊什麼了?」

宋恆焉過了一會才答道,「聊了你。」

我簡直都要替他嘆氣了,難得和暗戀對象待在一起,話題居然還是圍繞著替代品來進行的,沒進展也是情理之中。

雖然,我也算一個不錯的聯結點,作為他們倆都認識也熟悉的人,的確可以起到一個搭建橋樑的作用。

「你可以和我哥聊聊小說呀,他沒事的時候還挺喜歡看書的,不過看的都是比較嚴肅的題材。」所以在我哥的對比之下,我才顯得格外不務正業,我在心裡補充。

學校也不是沒布置過每個月要讀多少本書的要求,周千澍每次都能提前看完,而我就可以從他的轉述里提取關鍵詞,擠出一篇讀後感交上去。

「電影他也會看,但那種浪漫愛情片不是他的取向。他更喜歡看那種文藝、有深度的片子。」而我陪著他一起看的時候,總會看著看著就昏昏欲睡了。

「到目前為止,他一次戀愛都沒談過,而且還是不婚主義。」考慮到這句話聽著不太樂觀,我又找補,「當然了,結不結婚這種事,在沒遇到合適的人之前,很難說得準的。有的人堅持聲稱自己不會結婚,結果遇到正緣就食言了,也有的人一開始對婚姻有嚮往,等成了家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都說不好的。」

我有心要多給宋恆焉說一些秘訣,可他也許還沉浸在情場失意的挫敗之中,看起來懨懨的,也沒怎麼聽進去。我只能遺憾地結束掉這個話題,去浴室里洗澡。

愛情這種事,從來都不可控、充滿變數,所以就算是宋恆焉這樣億萬里挑一的大美人,居然也要因此吃苦頭。

這麼想著,心裡的苦澀卻也絲毫沒有因為感到平衡就消散掉。鏡子逐漸蒙上水霧,我也不用再和那個滿臉低落的人對上視線了。

在宋恆焉之前,我已經成功放棄過無數的東西。就像撕掉一片貼了許久的膏藥,撕扯下來的過程里,皮肉會泛起刺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刺痛自然而然就會消除。

因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唯獨在放棄宋恆焉的時候,這點刺痛既漫長又不消減,反而日復一日地積累疊加,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

推門出浴室的時候,我一下子就覺得不對勁,宋恆焉在病床上以一個很奇怪的姿勢蜷縮著,一看就很容易壓迫到傷口,空氣里還漂浮著一層淡淡的血腥味。

這間vip病房沒有別的病人,血腥味的源頭只能是宋恆焉。

「恆焉!」

大片的血色從雪白的被單底下漫上來,我心頭狂跳,用發麻的指尖摁下呼叫鈴。

作者有話說:

真相大白倒計時,你們兩個之中有一個寶寶就要揭開事實的面紗了——

第69章 真相大白

從小到大,我有很多次灰心過,但是灰心到想要死的情況,好像一次都沒有。

因為只有活著才能想辦法,不管是改目前的狀況,還是解決問題,只有活著才能取得進展。

但我並不是從沒見過想要自殺的人。學校里就見過好一些,站在天台上,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無論底下的人多麼焦急地勸他們下來,他們都無動於衷。

最後基本上還是會被救下來。其他人提起他們的時候,就會說「幸好被及時救下來了」。

可是那真的是幸好嗎?我見過其中一個存活的女生,胳膊上每天都會出現新的傷痕,只要湊近她,她就會警覺地躲遠。

沒有人知道她胳膊上那些傷痕是怎麼來的。是被家裡人打了?還是學校里有小團體,一直在欺負她?她受到了某些威脅,守口如瓶,能想到的最好的終結這一切的辦法就是去死,可是救她的人把這條路給封閉了。

於是她只能繼續活著,身上繼續出現更多的新的傷疤。

那真的算是救了她嗎?

在我工作的公司里,也有人輕生過。不知道是因為成山的做不完的工作讓他壓力巨大,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有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人事和房東一起去他家敲門的時候,才看到了他的屍體。

據人事說,房東當場就吐了。樓道里一直飄著奇怪的腐臭的味道,但他以為是下水道傳來的,沒有想過已經有一個房客在他的房子裡終結了生命。

房東當然覺得很噁心,很晦氣。「死就去外面死嘛,幹嘛要死在我的房子裡?」

消息沒能被封鎖,於是那一片的房價都往下降了降。還有一小部分人會因為好奇凶宅是什麼樣子的,前來「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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