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作多情,又控制不住地想裴景川是不是為她而來,不然他為什麼要來麗州赴任?
可如果他真的是為她而來,那她這段時間一再的和他撇清關係,如今還有個獻殷勤的何青陽,豈不是成了朝三暮四、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姜媚心頭惴惴,仿佛又回到在祁州和裴景川重逢的日子。
好不容易挨到馬車停下,姜媚立刻掀簾下車,本想先解釋和何青陽的關係,尚未開口便聽到裴景川冷沉沉的命令:「走吧。」
眾人當即掉轉馬頭,準備去驛站歇息。
姜媚下意識地追了一步,然而馬跑得太快,沒一會兒便消失在街角。
夜風拂面,姜媚站在原地,一時茫然無措。
裴景川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亦也不懂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
主子明明將全部私產都轉移到了麗州,還放棄大好的晉升機會,晝夜不歇地趕來麗州,應當是極喜歡姜媚的,怎麼見了面反而對人家這麼冷淡?
揣著疑惑,白亦盯著裴景川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裴景川很快察覺,冷冷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白亦不敢直接問,試探著說:「那位何公子看上去挺關心公主的,要屬下去提點他一二嗎?」
裴景川橫了白亦一眼:「公主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亦噎了一下。
姜媚的事自然和他無關,他這不是想著替主子分憂嘛。
主子若是不擔心,何必這麼辛苦趕來?
裴景川面色很冷,白亦不敢多說,低頭道:「屬下多嘴,請主子恕罪。」
——
姜媚做了一夜的夢。
夢到裴景川又向之前那樣,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折辱她。
從夢中驚醒,天還未亮,姜媚睡意全無,穿好衣服到院子裡給菜地澆水。
吃完早飯,何歡歡便來了,旁敲側擊地打探裴景川的喜好和過往。
姜媚不好說實話,也不能看著何歡歡撞南牆,只能板著臉說:「我在瀚京待的時間不長,和裴大人不是很熟,只聽說他好像有個很喜歡的人,為了她連葉家的婚都退了。」
何歡歡嘖嘖出聲,又是遺憾又是羨慕。
這樣的才貌這樣的家世,沒想到裴大人竟然還是個痴情種,要是她也能遇到這樣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就好了。
何歡歡咂摸了一會兒,發現疑點:「裴大人既然這樣喜歡那個姑娘,怎麼不娶她回家?昨晚他還說自己連婚約都沒有呢。」
「……」
這個說來話長,而且也不太好解釋。
腦子飛速運轉,過了好一會兒,姜媚輕咳一聲說:「這是裴大人的私事,我也不便打探。」
姜媚這裡問不出什麼,何歡歡有些失望地離開。
接下來幾日,裴景川都與何大人一起四處查訪,了解麗州的民生民情,他沒來找姜媚,姜媚反而越發的寢食難安。
這日下雨,料想裴景川應該不會出門,姜媚鼓足勇氣去了驛站。
之前半個來月都沒下雨,這場雨來勢洶洶,姜媚撐著傘下車,裙邊都被雨水打濕了些。
她把傘立在門外,表明身份和來意,才被帶到二樓。
屋外沒有守衛,姜媚深吸兩口氣,才抬手叩門。
叩叩叩。
叩門三下,裴景川的聲音傳來:「進。」
姜媚推門而入。
驛站的條件有限,裴景川也沒帶太多行李,屋裡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個八仙桌和四張長凳,再無其他。
窗戶開著,噼噼啪啪的雨聲清晰傳入,八仙桌上一個小爐子煮著茶,茶水沸騰,熱氣氤氳,裴景川坐在爐子旁,正在看書。
正值盛夏,下著雨,卻不寒涼,不用出門,裴景川著一身寬鬆的墨青素袍,墨發也只用髮帶束著,少了矜貴,多了兩分閒散灑脫。
他只看了姜媚一眼,便又垂眸看書,漫不經心地問:「下著大雨,公主怎麼來了?」
裴景川語氣淡淡,像是坐在溪邊垂釣,明明已經看見魚咬了餌,卻還悠悠閒閒的,不急著收線。
姜媚把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這是我去明月樓買的鮮花餅,很好吃的,大人嘗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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