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傅別雲眼中還有淚,聲音卻含怒,她一字一句道:「不過幻像而已,誰也別想得逞。」
她說著話,手中想要用力,可始終下不去手。
耳邊又傳來了那個人的聲音,「這是你妹妹,你真的要殺了她嗎?」
「不過是幻覺!」
「若是幻覺,你為何遲遲下不去手?」那人的聲音若即若離,帶著悠然的笑意,「你敢賭嗎?」
傅別雲望著毫不反抗的傅錦時,那雙染著淚光的眼睛裡滿是信任。
可這樣的場景她看過太多次,每一次的幻像中,遙時都是這樣看著她。
「與其這樣掙扎,不若早早將傅家知道的說出來。」
那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說出來一切都結束了。」
傅別雲死死咬著唇,企圖保持最後的清醒,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休、想!」
她說著看向了一旁還握著的長劍,額頭上掙扎出來的冷汗順著眼睫落入眼中,刺的通紅,她凜然一笑,「我雖殺不了她,可我卻能殺了自己。」
傅別雲勾起嘴角,亦如從前那個張揚熱烈的雲將軍,她說:「你們什麼都別想得到。」
她緩緩握緊了長劍,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傅家沒了她還有阿時,以阿時的能力早晚能查到這些壓在三家身上的罪證,到時傅家也能得證清白。
只是……
傅別雲心中有些不舍也有些難過自責,阿時本該是最無憂的,她本與這些事情全然無牽扯,如今卻要因他們扛起傅家所有。
傅別雲低下頭,望著這張與記憶中已然沒了區別的臉,放任自己徹底陷在幻像中,掐住脖子的手緩緩撫上臉龐,像是透過幻像對真正的傅錦時說話,她聲音柔軟溫和,「對不起。」
傅錦時只見傅別雲眼神渙散地撫上她的臉旁,張嘴說著什麼,隨後忽然抽出插/入地面的長劍——
是一個自刎的姿勢。
霎那間,她想也不想抬手握住了劍身,鋒利的劍刃划過手心,鮮血瞬間滴落在地,在傅別雲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另一隻手手腕翻轉反手握刀,手腕用力,徑直打暈了她。
短刀與長劍同時落地,刀身與劍身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傅別雲倒地的瞬間傅錦時傾身抱住了她。
雪花落在了傅錦時的眼尾,刺地她微微閉眼,那片雪花迅速融化成水順著眼角落下,她想哭,卻偏偏做出一副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