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延行和鄢陵公主既然都有所圖,那麼兩人接下來必定都不安分,有動作就會有動靜,屆時再隨機應對。
說完了天楚這邊的消息,越行簡又道:「褚晝津與褚千堯越來越離心了。我約了他今夜子時相見,他毫不猶豫應下。」
先前接觸褚晝津時,他還掂量一番。
「他不是甘居人下之人,而且傅家都能查到關於衛家與秦家的蛛絲馬跡,褚千堯卻始終沒有,只要不傻,定然瞧得出這其中的異樣。」傅錦時道:「褚晝津應當早就起疑心了。」
若是說一開始傅錦時不明白褚晝津對她為何諸多矛盾之處,後來從茶館出來一路上褚暄停的話,以及後來根據褚晝津為阿娘隱瞞救治沈淮序一事推斷出兩人的交易後,她便有些明白了。
褚晝津在試探她知不知道阿娘與阿爹查到的衛家與秦家之事。
他一方面迫於褚千堯的吩咐不得不陷害她,一方面又想試探她對衛秦兩家的事知情與否,所以才會顯得矛盾。
「褚晝津如今其實可以確定當年就是秦家陷害衛家,唯一差的就是證據。」越行簡說:「偏偏這證據難死人。」
傅錦時聞言,心中一盪,「會不會我阿爹查到的不只是真相,而是證據?」
越行簡繞著杯口的手指一頓,傅錦時道:「如今的局勢來看,陛下不會輕易動邊境幾家,所以即便秦家陷害衛家一事抖到陛下面前,若無證據,陛下迫於邊境局勢以及秦家在邊境的威望,也不會動他。」
就如同傅家被冤叛國一事一樣,沒有證據,都是徒勞,肅帝首先要考量的是國家安定。
「已然過去這麼多年,若要尋證據,恐怕艱難許多,即便傅叔叔真的尋到了,如今傅府被翻地不成樣子,那證據在不在都不好說,褚晝津若想還衛家青白恐怕難如登天。」越行簡望著忽明忽滅的燭火,「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你,阿時,你會如何做?」
「褚暄停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傅錦時道:「他問我,倘若證據不足,時機不到會如何做。」
「你如何答得他?」
「我當時只答了一句,製造證據。」傅錦時道:「如今我還想添一句,製造時機。」
傅錦時定定地望著越行簡道:「既然陛下只看證據,那便給他想看的。」
「可時機該如何製造。」越行簡說:「如今邊境不穩,是不可控的,陛下不會輕易動秦雲陸三家。」
「阿簡,你也說了,輕易不會動,但是倘若有人能安陛下的心呢?」
越行簡腦子轉的極快,轉瞬間便想到了一個人,「褚風齡?」
傅錦時點頭,「雲家和陸家暫時不好動,可秦家不一樣,嘉州可不止只有一個秦家,還有褚風齡,我不相信陛下當年派褚風齡與凌安侯分治嘉州,只是因為磨鍊褚風齡,他定然是懷疑秦家的。」
她起初並未捋清這些,但是在知道的越來越多後,她開始將這些事情結合起來看,而後發現很多事情之間其實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至於雲家和陸家,他們如今定然都摻手了傅家的事情,陛下想要的證據已然有了,如今便只有時機了,我們的陛下很快就會把這個機會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