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日她生怕自己趕不及,拼了命的往回趕,肩膀上的傷反覆崩裂,她卻渾然不覺。後來她接過鷹衛遞過來的弓箭時手都是抖的,但她已然分不清是因為受傷還是恐懼。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就要失控,傅錦時不敢再看三哥的墓,她低下頭強壓下淚意,轉移視線打開了手中的布袋。
布袋裡面放著的赫然是陸曄與陸珏的頭顱。
她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有些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她將兩人的頭顱擺在了阿爹的墓前,帶著鼻音說:「阿爹,如今秦雲陸三家都已伏誅,他們的罪責也已昭告天下,現下只剩京城那邊了。不過阿姐來了信,張慶全已經在獄中自盡,謝琅不日也要處斬,至於褚千堯,陛下想要保全他,但是阿姐說廣陵公主已經有了計劃。」
「很快,參與留雲灘一事的罪人都會付出代價。」說到這裡傅錦時微微一頓,「還有天楚。」
「西延琮與鄭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天楚挑起戰爭,屠了永州四城的血仇,她會親手討回來。
她說完朝著傅錚的墓恭恭敬敬地磕了頭。
從前她埋怨阿爹為了大瞿不顧他們,可是在遂州經歷諸多事情後,她看到了百姓在奸臣底下活著是多麼艱難。
他們的苦難讓她真正理解了父親的選擇,也原諒了父親的選擇。
甚至往後她也願意走父親走的那條路。
只是……
「阿爹,其實我依然想做一個紈絝。」她笑著說。
只是說完她看向一旁阿娘的墓,「阿娘,你今晚可要拉住阿爹,不要讓他拿著馬鞭來我夢裡,還有大哥……」她看著大哥的墓說:「阿娘容易被阿爹支走,大哥,你肯定不會,你要幫著阿娘。否則我就說我的棋藝是你教的。」
她說完,朝著兩座墓分別磕了頭。
抬頭時,她看到了非鳴的墓,她起身走到非鳴的墓前,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下了自己頭上的一支髮簪放在了她的墓前,之後才道:「非鳴,我依舊不會紮好看的頭髮,你今晚來夢裡教教我吧。這是學費,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不遠處的草葉在風中搖晃幾下,傅錦時揚起眉眼。
傅錦時在山上待了許久,將近黃昏時才下了山。
先前她牽好的馬正在嚼著乾草,見到她來,吐出鼻息,傅錦時摸了摸他的腦袋,「吃飽了沒?」
那馬兒低頭又從地上薅了一嘴乾草繼續嚼著,傅錦時朗聲一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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