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姑娘不要阿母回來?」徐阿母輕輕剜她一眼。
雲夭抱著她撒嬌,「怎會?我一日不見阿母便是極想的。只是這些時日我有事兒準備去做,阿母就別問了。」
徐阿母本是好奇,可見她這般說,也不再深究。
晌午時分,她親自送徐阿母出了城,看著牛車上遠去的阿母,暫且送了一口氣。
阿母是安全了,可如今她比較擔憂的是自己。她不記得具體時日,可就是在徐阿母去往馬邑的那段時間,唐武醉酒翻窗,意圖輕薄於她。
這一世,她必然不敢輕易動手,再將唐武給敲暈,可也不會讓他得逞。只是因著不記得明確的日子,導致每晚都睡得不好。
……
三更時分,夜幕籠罩,北疆的星尤為明顯,原野廣闊,若是入了深處,還偶爾能聽到狼叫。
蕭臨傍晚又出去了一趟,馬車壓過青石板路,進入白道驛。此時已無半點聲響,從馬車上下來後,竹青緊跟著押下一個胡人裝扮的女子,沒有驚動任何一人去了驛舍後方的耳房。
房門緊閉起來,那胡人女子才被解開啞穴,而後趴在地上,滿眼淚水地向蕭臨爬了幾步,渾身顫抖著,哭訴起來:「殿下饒命!殿下!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剛才的刺殺與我無關啊殿下!」
她伸過手試圖去拉扯他的下擺,被他不留痕跡避開。
蕭臨沒有會她的哭喊,只是掀了下眼皮,「竹青。」
「是!」
竹青領命後,將趴著的女人提著後頸領了起來,一把將身上的胡服全部撕破,無從蔽體,露出一抹香艷。除此之外,還有一狼圖騰刺青顯現於小腹前。
蕭臨不動聲色地扯嘴一笑,「果然是突厥人。」
那被識破身份的突厥女子見此收回了眼淚,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雙手被捆住,掙扎不開,於是用突厥語大聲叫罵起來。
蕭臨聽了許久,耐心早已逐漸消失,只是陰鷙用突厥語回話道:「你們突厥有燈籠嗎?」
「什麼?」突厥女愣住,神色荒潰,似是沒想到眼前的人竟能聽懂她的話,也沒懂蕭臨口中的燈籠。
蕭臨冷淡看了竹青一眼。
對方收到其示意後,上前亦用突厥語道:「你罵了這麼久,算是個勇士,寧死不屈。不過我們不需要從你口中知曉任何情報,不就是秦王嗎?將太子來此犒軍的情報送給突厥,又慫恿突厥發兵,剷除太子與五皇子殿下,一箭雙鵰,除了他還會有誰?」
突厥女怔住,瞳孔不斷放大,冷意在全身流竄起來,「你既然知曉,為何還要抓我?」
「抓你可不是為了拷問。」蕭臨懶散地扭了扭脖子,揉著有些疲憊的頭,「是秦王缺了盞燈籠。」
「什、什麼燈籠?」
「竹青,這塊圖騰看著不錯,做成燈籠給秦王送去,他定然喜歡。」這般說著,他似乎想到了秦王見到人皮燈籠的模樣,興奮地勾起唇角。
竹青一陣寒意,立刻將突厥女點了啞穴,面無表情道:「是!殿下!」
……
這夜,隨著時間流逝,雲夭神志逐漸渙散,在迷糊之際,窗欞前開始發出了細碎響動。直到那響動聲逐漸大了起來,雲夭瞬間驚醒坐起,定定看著窗前的人影。
她已將窗鎖了起來,那人瘋狂地撬動著,只是這小平房年久失修,再用把力,便能將其損壞。
雲夭來不及換衣服,只是立刻穿好鞋履下地,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到門邊準備逃跑。
那老舊的窗欞果然很快便被撬開,唐武將窗推開時,雲夭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實在令人作嘔。
唐武打了個酒嗝,笑著哼唧道:「表妹真是厲害了,這般防著表哥做甚?一個女奴,本就該聽從本公子的。」
他搖搖晃晃跨步進了雲夭的房間,只是在進來之時,小腿碰觸到了面前的細線,他一怔,緊接著聽到頭頂傳來嘎吱作響的聲音,他抬頭一看,竟是一個木桶朝著他傾倒下來,一大盆白面鋪天蓋地給他淋了個徹底。
他瞬間閉上眼睛,被粉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抹了一把臉。
正在這關鍵時刻,雲夭立刻開了門閂,直接飛速逃出門外,兔子一般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唐武用力晃了晃頭,發頂的麵粉四散開來,惱怒至極,厲聲大喊:「雲夭——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就防得住本公子了?」
他用力地呼吸著,看著已經被打開的門,立刻跟隨著追了出去。
對他來說,她誘惑至極,平日他卻能保持住智。如今她這般舉動,惱怒是一方面,更是刺激得他心頭激動不已。
今夜他勢在必得,若是他不將這個小賤人壓到身下,他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