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答應詹鐸回去,可他並未像她想像中的那般對她。沒有那種窒息的禁錮,沒有強迫的壓抑
有事與他商量事情,他真的會仔細思量,並給與她回應。就像今日,他會讓她自己去藥材街,雖然後面岔了信兒,可他冒著風雨打聽到了這裡,來尋她。
還有現在,明明他是主子,卻讓她睡在床板上。
其實,他若是硬要與她有什麼,她知道自己只能順從
這時,她聽見地上窸窸窣窣的聲響,手便悄悄縮回被中,而後閉上眼睛假寐。明明背對著躺,他也看不到她閉沒閉眼,反而就是她掩耳盜鈴。
是詹鐸從稻草上起來,而後走到床板邊上。
立時,袁瑤衣雙手攥起,然後試到頸後的被子掖了掖。
詹鐸並沒有在床板處久站,而是走去了小屋的角落。
袁瑤衣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知道他動作很輕,應當是怕吵醒她。後面,又聽見鐵鉤碰觸火盆的輕響
等他在回到稻草上躺下時,屋中重新變得安靜。
袁瑤衣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黑黢黢的牆壁,想著人睡在草堆上應當不舒服吧?尤其還是那樣的一位天之驕子。
雨越來越急,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翌日。
風雨停歇,空氣中滿是清新。
袁瑤衣走出屋外,終於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石頭村景致。
她昨日來的時候並沒仔細看,後來下雨又天黑,就直接來了這小屋。
如今站在門外,才知道自己置身的桃園有多大。
而下面的村落安靜,就躺在大山的腳底下,灰色的屋頂被雨水沖刷得乾淨,家家戶戶的煙囪冒著輕煙,那是在準備朝食。
雨後霧氣迷濛,看那山色更多了青綠。
果然,春天真的來了。
詹鐸穿上了自己的衣裳,終於能夠完整的包裹住手和腿,雖然t衣裳皺皺巴巴的。
「走吧,」他走上前來,低頭整理著袖口,「去找你說的岳阿伯,將藥材的事定下。」
袁瑤衣臉一側去看他:「公子不用仔細想想?這也是不少銀子。」
既然是往邊城送的藥,又是案子中的支出,那應當是朝廷的銀子,怎麼說都該謹慎些的。
「你昨日說這批三七數量不少?」詹鐸問,注視上女子明亮的眼。
要說她生得真是嬌美,尤其是眼睛,裡面清澈澄淨。整個人站在這桃園裡,周身沐浴在淡淡霧氣里,真好似是這美好山水養育出的仙子。
聞言,袁瑤衣點頭:「對,阿伯說是去歲價格低沒捨得買,便留到了今春。是村里家家戶戶,算在一起的量。」
詹鐸聽著,遂道:「定下吧,左右也就三四日,咱們便要往回啟程了。」
「回去?」袁瑤衣念叨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