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反應做不得假,被觸碰過的地方像是被火舌舔過一樣,他臉上的潮紅久久不能消退,整個人都在哆嗦,竭力控制才能發出正常的聲調:「滾。」
韓明非反抗的越是激烈,君輕越是明白這人對她有多厭惡,利用、懷念,大概她對於他的作用也只有這兩個了,說不定還能充當一下生活的調味品。
君輕被他徹底惹火,伸手扭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掰,剎那間韓明非痛哼出聲,緊接著整個人側過身子,蜷縮起來不動了。
君輕似乎也被他的情況驚的停了手,腦子徹底清醒了。
她的手猛地收回,目光落在他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心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
「脫臼了?是不是脫臼了?」
韓明非一聲不吭,咬著唇,冷汗不斷從額角上淌下來,讓人看了就難受。
君輕這會兒心裡的氣都變成了慌亂,伸手想把他身子掰過來看看情況,「別動。」
男Alpha的信息素在不受控地外泄,大約他疼的慌,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君輕連忙查看他的狀態,將他脫臼的手臂恢復了原狀,韓明非臉頰脖頸全是冷汗,緩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臂慢慢收回來。
「還疼不疼?」
韓明非不搭理她。
君輕攥了攥手指,想說句對不起又覺得拉不下臉,於是索性悶著一口氣將人塞回了被子裡。
韓明非動了動,君輕以為他又要起身走人,立刻敏銳地看了過去,卻見他只是將自己的下半張臉埋到被子裡,這才鬆了口氣。
君輕站了一會兒,沒說什麼,轉身去翻屋裡的醫藥箱。
她原本是找扭傷藥的,但是扒著扒著反而動作停頓了下,常用的傷藥都拆封過,但是箱子裡卻有兩瓶是沒拆過的。
米氨平片。
草酸艾司西酞普蘭片。
抗抑鬱藥。
藥片生產日期就在一個月前。
君輕沉默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將兩瓶藥放了回去。
韓明非背對著她,完全沒發現她已經把藥箱裡翻了個遍。
他閉眼躺了一會兒,感覺渾身一涼,被子被人掀開了,君輕按著他的胳膊給他塞了一個冰涼的袋子,弄的他渾身一哆嗦。
他冷著臉推拒,君輕見他不說話也跟他槓上了,也一聲不吭地往裡塞。
韓明非被凍的忍無可忍:「......幹什麼?」
君輕按著他的身子,見他眉心緊緊擰著,牙關也咬緊了,便說:「忍一忍,消腫的。」
「你餓不餓?」
韓明非看著她把床頭的碗端起來,面無表情別開臉:「涼了。」
君輕頓了一下,而後出了房間,隔了幾分鐘才回來。
「不想喝。」
君輕再次被他拒絕,臉色沉了下來。
「你要絕食?」
韓明非眼皮都沒抬,只是淡淡說:「別人做的,我膈應。」
「行。」
君輕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她這個角度去看,韓明非這張臉從鼻樑到嘴唇都精緻的找不出任何瑕疵,硬要說的話她咬出來的傷口倒是有些破壞整體的優美。
生氣的時候光看臉,心情就平復許多。
第三次端到他面前的時候,韓明非沒多說什麼,他知道君輕會做飯,現在看來,這項技能還沒忘掉。
他胳膊不能用,君輕給他餵了沒一會兒就被婉拒了,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問:「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
韓明非看著她,說:「你強行留著我,不如放我走。」
君輕冷笑,看著那剩了半碗的湯,只覺得諷刺。她想摔碗離開,忍了又忍才沒做出這些動作。
君輕俯視著他,慢慢道:「不如結婚時間也定在那幾天,省的大家還得麻煩一趟!」
韓明非閉了閉眼,心知她不會輕易同意,但也摸不准她下一步想幹什麼。
門哐當一聲被人惡狠狠帶上,君輕將門鎖住,才快步離開。
她出了門,臉上就恢復了面無表情。
「來幾個人。」
通訊器發出滋啦的聲響,對面又問了幾句,君輕簡明說了一下情況,而後又把通訊器別回了腰間。
兒童房的門被她剛一推開,就有小朋友撲了過來。
姜霖揉揉眼睛,還沒看到人,第一句就是:「爸爸。」
君輕蹲下來:「爸爸在睡覺。」
姜霖跟她對視了幾秒,臉上不怎麼高興,她顛顛跑回去把自己的玩具槍遞過來,「爸爸。」
君輕知道她是想拿玩具槍換韓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