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恪清不置可否,轉而道:「所以你把他關在刑房對他用了那些重刑是嗎?」
程予有些摸不清冷恪清的意圖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是,我替您懲治他。」
「哦?」冷恪清問:「那你覺得,我還該留他嗎?」他的目光有一瞬息落在虞瀟身上,見那人捂著嘴隱忍地咳嗽了兩聲,他收回視線,極其自然地在菸灰缸里熄滅了煙。
程予聽了這句話,頓時目露凶光,立馬說道:「父親,像這樣品行低劣的人,當然不該留!」
冷恪清緊接著便說:「好。」
虞瀟瞳孔霎時放大,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恪清,他想過一千種一萬種結局,都沒想到冷恪清竟會對他這樣殘忍。
「冷先生……」他真的怕了,聲音都染上哭腔,他不是個膽小的人,在擂台上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怕,斷腿斷胳膊,被扭斷脖子都無所謂,他從沒恐懼過死亡,但被冷恪清親口下令處死是他不能接受的,他顫抖著聲音說:「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我那天……」
「虞瀟。」冷恪清命令道:「過來。」
虞瀟眼尾殷紅,站在原地沒動。
「要我請你嗎?」冷恪清加重了語氣。
「……是。」他慢慢挪過去,停在冷恪清跟前。
一把槍送到他眼前。
「拿著。」冷恪清說。
虞瀟強忍著淚水,乞求地看著冷恪清。
冷恪清不再多說,將槍塞到對方手裡,握著他的手將人帶進了懷中。
虞瀟此時已然忘記了反抗,一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星點淚意,淚水卻遲遲不肯湧現,他拼命想收起這些體現他脆弱的東西,卻不想他的負隅頑抗在對方眼裡成了樂趣。
「求您……」
冷恪清唇角微微揚著,在他耳邊低聲道:「念你是初犯,賞你自戕。」他抓著虞瀟的手,子彈上膛。
咔噠——
冰涼冷硬的槍口描摹鎖骨,抵在了他的下頜上。
他渾身一顫,緊閉著眼睛不敢再看,慌不擇路地蜷縮進冷恪清懷裡。
砰!
一滴淚水砸落下來,浸濕了冒著青煙的槍口。
冗長的空白後,虞瀟驚恐地緩緩睜開眼,他拿槍的手依舊被冷恪清緊緊握著,他們的臉上都濺落著鮮血,而眼前——
程予跪在地上,眉心的彈孔悚然而猙獰。
【作者有話說】
遲到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