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鬆手。」郁淨的聲音冰冷,像是淬了冰,「不同意就滾。」
「西塔國所有的人都在追殺你!」郁淨的反應出乎蔣千昭的意料之外,畢竟這在他看來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但他低估了人心的複雜程度。
「那又怎樣!」郁淨橫眉冷對,「和你無關。」
說完他拉直了鎖鏈,鐵鏈隨著慢慢變大的力氣在手腕上摩挲,傷口上的鮮血染紅了鎖鏈,而郁淨神色不變。
蔣千昭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仿佛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將這個不穩定因素鎖在自己身邊,但他忘了自己一開始給郁淨準備的便是非常寬鬆的手鍊。
郁淨趁著這個時機,郁淨手腕翻轉掙脫了比他手腕還寬鬆的鎖鏈。
面前的路已經被蔣千昭全部擋住,郁淨餘光向後瞟了一眼,隨即當機立斷,右手向後扒住了窗台,坐了上去。
蔣千昭並未察覺到郁淨的異樣。
他還想繼續向前走,可郁淨兩腿張開,怎麼看都像是在邀請,蔣千昭便不尷不尬地停在郁淨面前。
郁淨看懂了蔣千昭的舉動,也正因為看懂,他心中也就漫過了無邊的遺憾,如果不是這件事情,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郁淨喜歡蔣千昭身上的隱忍和瘋狂,他們是一類人。
他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雙眸一片清醒,「我要說的全都說完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他張開手臂,整個人朝著空曠的身後倒去,像一隻自由而灑脫的鳥。
「郁淨!」蔣千昭瞳孔驟然收縮,突如其來的變故占據了他的全部心神。
這是在宮殿,身後就是幾十米高的地面!
心中的所有懷疑在這一刻被拋之腦後,他瞬息之間便移動到窗台旁邊,幾乎探出了大半個身體,伸手就要抓住郁淨。
只差一丁點了,只差一丁點,他就能抓住郁淨了。
可兩人的雙手只是在空中短暫交匯了一瞬間,而後他與郁淨的髮絲錯過,郁淨的髮絲短暫地在手心之中停留了一秒鐘,手心像是被一支羽毛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卻讓他湧上了無邊的慌張。
他眼睜睜地看著郁淨朝著下方墜去,速度越來越快。
這可是幾十米的高度!就算不死也要半殘!
蔣千昭大腦一片空白,在這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有想,扒住窗台正欲往下方跳,這種情況下,只有他才能救郁淨。
就在此時,郁淨的目光恰好與他對上,他看見那雙眼中閃過驚訝、不解還有某些他看不太懂的情緒,但唯獨沒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