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視角,應該看不見自己吧。郁淨朝著那邊龜速挪動,走到蔣千昭身旁時輕輕呼出一口氣,果然看不見,那就好,那就好。
可郁淨都走到蔣千昭身邊了,蔣千昭竟然還在走神,難道是維爾希和他說了什麼?
看蔣千昭神色,不像是一個很好的話題。
郁淨心中一沉,他叫了蔣千昭的名字。
後者才如同驚醒一般看著郁淨,只是神色卻有些古怪,帶著些許的侵略性,甚至於都放出了alpha信息素,但隨後他便馬上反應過來,收回了信息素。
郁淨沒有將蔣千昭的反應放在心上。
「他和你說什麼了?」
蔣千昭笑了笑,低著聲音道:「你是在關心我?」
郁淨一噎:「你有病?」雖然蔣千昭嘴上總是這麼的……但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他看出來蔣千昭不想和他多聊那個話題,便也只好作罷,剛好他也有些困了。
「你困了?」
郁淨忍住想打哈欠的衝動,回答:「沒有。」面前就一個床,他不想和蔣千昭討論怎麼睡的問題。
可蔣千昭輕飄飄地看穿了他的偽裝:「你困了就先睡,我去那裡。」
蔣千昭指著臥室內的毛絨椅,椅子上幾條黑色的繩子隨意搭著,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用途,但這也確實是目前所有設施中,勉強能睡的一個了。
郁淨沒有再和他客氣,徑直上了床,在娛樂城的一天走得腰酸背痛,又提心弔膽地見過了維爾希,精神上非常疲憊,這一刻困意如山來,他根本壓不住。
蔣千昭關上了燈,臥室陡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房間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蔣千昭和郁淨刻意放低的呼吸聲,郁淨轉了個身。黑夜中只能隱隱看見蔣千昭的輪廓,他面對著自己,一隻手撐在下巴上,整個人陷在椅子上,顯得有些委屈。
郁淨不知道在黑夜之中他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但這樣看去……
就好像是他在看著自己睡一樣。察覺到這個認知之時,郁淨忽然警惕了起來,這麼多年他也沒和人同床共枕過,唯有的幾次還都是和蔣千昭,不過兩人從未在一個屋子裡像這樣,從晚上再待到白天。
這幾個平凡的字眼不知道從哪裡戳中了郁淨的心臟,他忽然有些不習慣起來。
而且每次醒來的時候,也不記得晚上睡覺是什麼姿勢,但是應該沒有什麼不良的睡覺習慣吧……
算了,不想了。郁淨閉上眼睛,試圖找回之前侵擾他的困意,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就如同跳跳糖一般,一直在腦袋裡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