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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千昭目光盯著一紅一藍這倆條線,身旁的一切動靜都比他拋在了腦後。

「喂,千昭,我們再做個交易?」蔣萊開口,「我知道該怎麼解這個炸彈,但是我有個條件。」

蔣千昭猛地看向了蔣萊。

「你把郁淨給我,我幫你剪。」

蔣千昭一臉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繼續盯著一紅一藍兩條線,紅光止不住地閃爍,他們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了。

蔣萊見沒人理自己,一臉無所謂地走了出去,「還是沒能騙到啊……」他最後回頭隔著玻璃,看了兩人一眼,他們站在一起的模樣無比登對,那是任何人也插不進去的氛圍。他眼神中羨慕和嫉妒的情緒交織,看完這一眼,蔣萊就走了,只剩下最後一句話飄散在空中,聽不太真切。

蔣千昭額頭上止不住地冒汗,但手卻無比穩當,他知道目前的狀態不對勁,所以拉著郁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知道當時你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嗎?」蔣千昭說的是『郁淨』當時倒在他懷裡的時候。

郁淨還會以為這會是兩人之間永遠不能提起的話題,他問:「是什麼感受?」

「我差點想跟著你一起去死。」蔣千昭平平淡淡地丟下了一個驚天大雷。

郁淨被驚到說不出話來,但『差點』這兩個字就非常靈性,如果蔣千昭真的那樣衝動,說不定等自己來的時候,哥哥也沒了,alpha也沒了。

一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他因為維爾希的死而感到麻木的心,又刺痛了一瞬。

「那為什麼又沒有呢?」郁淨問。

「因為如果是你,你不會希望我這樣做。」蔣千昭說。

「你會希望離開的時候,是自由的,沒有任何牽絆的。」

「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你是不會安息的。」

郁淨抿了抿嘴唇,眼神溫柔而有些絕望地看著蔣千昭,在生命剩下的這幾分鐘裡,他聽到了最動人的情話。

生死的那一瞬間,蔣千昭將一生都想好了。

「我會替你,看遍我們還沒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我會好好活下去。」蔣千昭說著,看向了郁淨,「所以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了,你願意再娶我一次嗎?」

「好。」郁淨蹲下來,閉上眼睛抱住蔣千昭,靠在了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蔣英渾渾噩噩的意識終於結束,他遲緩地閉上了雙眼,而蔣千昭也掐斷了隱藏在紅色藍色線條中間,那一根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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