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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芷波聽得惱火,她覺得這些人真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可事實上,社會上不管有錢沒錢大部分人都在過類似的日子,結婚過輪迴一般的人生。蔡芷波當時想如果這些事註定要發生,所幸她選擇了用有錢的方式過這種日子。她以為自己很通透想明白了,現在才真正發現另一種可能:我可以什麼都不選,只走我想走的路。

「社會」原本就是一種很抽象的概念,她從小受的教育都在潛移默化教人要融入社會,可她越來越不明白到底什麼是「社會」。現實生活中,絕大部分人都討厭「這個社會」,為什麼還要融入?不如歸去做獨行孤獨的野獸。

蔡芷波依舊一字沒有回覆,退出了和蔡墨的聊天對話框,她們之間仿佛隔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來自「社會」的凝視和隔閡。讓她想起的時候,時常會痛心時常會冷漠,也時常會感嘆和懷疑。

徐宇定進了酒店房間,第一時間打開行李箱拿了洗漱用品進了浴室。長途飛行以及那個恐怖的哨子讓他感覺自己快爆炸了。他從小愛乾淨,物理上精神上都是,他喜歡井井有條,眼裡容不得沙子,但最近他的秩序感已經被蔡芷波破壞了,他意識到自己很多行為不再受控制,於是他在努力找回自己的「場子」。

他在浴室里洗了大半天,把自己收拾好出來走到會客室,看到蔡芷波灰頭土臉靠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不由皺眉把擦頭髮的浴巾往茶几上一丟說:「換你洗了,蔡芷波。」

蔡芷波抬眼瞅了徐宇定一眼,見他已經換上乾淨得體的家居服,說:「我等會吧,現在不想洗。」

「馬上去洗。」徐宇定說。

「你怎麼來了?」蔡芷波放下手機坐直身體,抬頭反問。

徐宇定胸口起伏,冷聲說:「你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很髒的小浣熊。」

「……」蔡芷波無語,她沒有想到徐宇定會這麼說她,她氣笑說,「浣熊本來就黑灰黑灰的。」

「黑不黑灰不灰,所以說看上去髒兮兮啊,你趕緊去洗。」徐宇定提高了聲音說。

蔡芷波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但不想和他因為這種事情吵架浪費時間精力,憤憤站起身拉過包,掏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進了房間。

徐宇定見她終於又聽話一次去洗澡,不自覺鬆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可等蔡芷波洗完出來,他又一口氣上不來。他看到她披頭散髮,身上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汗衫,下面則是她自己原來的精緻真絲雪白睡褲。這種混搭對徐宇定的衝擊力很大,因為他看出了蔡芷波的漫不經心。

「你哪來的這麼丑的衣服?」徐宇定忍不住說。

「我的衣服髒了,納彩好心借她的衣服給我當睡衣的,丑什麼?你有沒有禮貌的?」蔡芷波翻白眼,坐到徐宇定對面的沙發上。

徐宇定無語,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蔡芷波抬手抖了抖頭髮,把頭髮夾到耳後又問徐宇定:「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你,辦完事情就回去嗎?」

「什麼事情?你在這能辦什麼事?」徐宇定冷笑。

蔡芷波垂眼說:「你少瞧不起人,我辦什麼事情不用和你說那麼清楚。反正我會想辦法還你錢。」

「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人,蔡芷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想法,你不會以為你留在非洲,跟著繆靜就能賺到錢?你有沒有這麼天真?我不知道你對做生意還有工作感興趣,你要早說一聲,我就讓你去公司上班。」徐宇定說。

蔡芷波聽到徐宇定這種話,想起了很早之前蔡旭東和她說的話。那年,蔡廣致剛走,蔡旭東開始自暴自棄,蔡芷波找父親談過表示自己以後會努力接家裡的產業。但蔡旭東看著她很悲觀說:「你不行的,女孩子做不了這些事。和政府打交道,商談上酒桌,爸怎麼可能讓你去?酒桌上有些男人不僅抽菸喝酒,還有你不想看到的噁心行為。你融不進去的。」

而蔡東旭這句話里既有對女孩的不公平,也說明了在這個社會想往上,在權利和階級的背後,避不開的先是性別之間的競爭。而身在高位的女性真的太少了。

蔡芷波以前似懂非懂,隱隱不服氣,現在她徹底感受到了這個男權社會全方位的壓制,有意的無意的,有形的無形的。她翻開婚姻法,其實裡面每一個字句都在中立,維護雙方的權利,但在社會體系之下,有些法律條文失去了意義,她就失去了很多。

「我對你提供的工作不感興趣。」蔡芷波平靜說。

徐宇定感受到了針對,他的臉色微沉,冷笑說:「如果你真的非要離婚,我也不是不同意,蔡芷波。我沒必要對一個不愛我的人花心思,你以為我是多不值錢的人?我來不是勸你回心轉意,只是好歹夫妻一場,我不想看你一時衝動陷自己於困境。」

蔡芷波看著徐宇定驕傲的樣子,心想他是在情感這方面想通了冷靜下來了,便說:「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是衝動。」

徐宇定見蔡芷波固執,皺了皺眉說:「明天和我回國,乘我現在有心情和你談離婚,我們回國好好談。」

蔡芷波拿眼睛斜徐宇定,她的表情在說他沒心情也得談。她說:「我明天不回去,具體什麼時候回去,我自己會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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