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影十分確定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也從來沒見過玉樓出現這麼不要臉的客人。
那天晚上一切都很詭異,唐總先來,照常和她說話,但張經理沒有提前出來相迎。
再有就是那個年輕男人之後,又陸續進來幾張陌生面孔,都是二十多歲,各個看起來囂張肆意,一眼紈絝子弟。
他們進入「酒千杯」包廂,那個包廂是接待頂級重要的客人才會開放,與此相對的是接待唐總的「詩百篇」包廂。
唐總依然是一個人,落寞地喝了些酒,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被張經理攙扶著出來。
「若影,扶著點兒唐總。」張夯向她招手,又擠眉弄眼。
秦若影挪動腳步,剛走到唐總身前,唐總的手臂就搭在她肩上,她定了定神,濃烈酒氣就飄進秦若影鼻腔里,她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想和你談談話,在我的車上。」男人臉有些酒後泛紅,但目光依然銳利,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那雙手順著絲滑的旗袍滑到秦若影的腰身,要將她帶出玉樓,秦若影喉頭一緊,那個瞬間她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她是為什麼逃到這裡。
胃裡翻江倒海噁心難忍,雙手緊緊攥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掰斷那雙手,下一秒手就繞至腰間,卻沒有碰到唐總的手,腰間的重量也忽然消失了。
有人從身後粗魯地推了她一把,也把她推出禁錮。
旁邊的張經理頓然失色,瞪大眼睛,趕忙扶住失去平衡的唐總。
幾乎是同時發生的,騎機車的男人看起來也喝了酒,一雙桃花眼,單薄的眼皮泛著紅暈。
他晃蕩著身體站穩,舔了舔唇角,看向張夯,「你手下人就這種規矩?」
他明顯是醉了,又轉頭看向唐總,「看你這麼大歲數,玩兒得挺花,幹嘛還在車上,是開不起酒店嗎?」
他估計以為兩人是在門口勾搭調情。
秦若影:「………」
唐總被一個年輕人羞辱,沒有表現出氣惱,蔑視一笑,「張經理,什麼時候玉樓也做起了下沉市場的生意?」
秦若影快速平復心情,整理思緒,不能讓他們再有口舌之爭。
在年輕男人想要繼續諷刺之前開口:「唐總,很抱歉。」
她又向唐總道歉:「是我的錯,我的服務越界了,讓汪總誤會了您的為人,我向您和汪總道歉,對不起。」
她向唐總深深鞠了一躬。
張夯忽然福至心靈,和秦若影唱起雙簧戲,「也是我管理的失誤,明天我登門向您道歉。」
做生意都講究和氣生財,再怎樣都要維持體面。
看著張夯腳步倉皇把唐總恭送出去,秦若影鬆了口氣,好在今天沒有丟掉工作。
汪屹站在她面前,渾身上下都是浮誇的名牌,不像唐總之流的成熟商人,西裝都會剪標保持低調,難怪玉樓會被說「市場下沉」。
「你叫我什麼?」汪屹問。
「汪總,這是突發情況,我沒有#039勾引#039任何客人,您可以向張經理求證。」
汪屹眉間一皺,好像在回憶剛才的場景,繼而又笑了笑問:「我從來沒來過,你怎麼知道我是你老闆?」
「猜的。」
能招來一群紈絝子弟在「酒千杯」吃飯,能讓張經理忘記迎接近期最重要的客人。
最重要的是他從沒來過玉樓,卻知道張經理的辦公室在哪兒。
如果不是張經理天天掛在嘴上的親祖宗,她不知道還有誰能在玉樓如此囂張跋扈。
汪屹單手扶住玉石屏風保持身體平衡,秦若影非但沒有攙扶反而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他眯著眼看秦若影,唇角翹起重複她的話:「猜的。」
張經理腳步匆匆,從外面披著風霜趕回來,又攙扶著他往辦公室走,「你真是我的祖宗,這單生意談不成,我看你過年怎麼回南方。」
*
張夯把汪屹拉回辦公室,汪屹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醒酒,張夯一邊忙活著給他沏茶倒水,一邊嘴上抱怨。
「你也真是,今天脾氣這麼爆,還說不是失戀了?」
汪屹仰頭看著天花板,沒說話。
「這單生意跟了這麼久都是在幫你搞,不然過年回家,老爺子問你你怎麼答?」
「我不回去,」汪屹從沙發上翻起身,揶揄道:「跟了這麼久都搞不定不是你有問題?」
張夯:「……幸虧今天小姑娘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不然真沒法兒收場,你這個嘴賤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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