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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聲眼中泛起晦澀不明的情緒,理智和本能在腦海中瘋狂碰撞。

綠燈閃爍,車速比之前更快。

車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趙聲下車,秦若影就跟在他身後,進入一道敞開的舊樓道門,他的腳步停在四樓東戶,門上的對聯早就掉下去,只剩下門頂的橫幅和凌亂堆疊的膠印。

掏出鑰匙打開門,一腳踏進去,秦若影就拽住他的衣角,像當初她緊緊拽著他的衣角讓他帶自己走。

趙聲像當初一樣轉過身,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彼時她臉頰布滿淚痕,哭得像個花貓,現在她是光華萬丈的女明星。

秦若影扯住他的夾克把自己包裹進去,用力抱住他的腰,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和勃發的慾念。

「你也想我,是嗎?」

她的臉貼在趙聲胸膛,問他跳動的心臟,手像藤蔓一樣蜿蜒向下。

趙聲不用說話,她已經知道答案,仰起頭,順著頸窩親吻,直到喉結。

輕柔的氣息順著咽喉的皮膚鑽進五臟六腑,他抿著唇,呼吸變得沉重。

雙手按住她單薄的雙肩,肩臂肌肉繃得很緊,好像要把她揉進懷裡,溶於血肉,永不分離。

他低頭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她閃著淚光的倔強眼眸,曾經他最愛的一雙眼睛,長久以來每每想起就深深折磨。

他想毫不猶豫貼上她嫣紅的嘴唇,讓她明白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從來沒有忘記過愛與痛並存的感受。

唇與唇將要碰在一起,她能聽到趙聲強烈的心跳聲,也聽到趙聲身後幼稚的童聲。

「爸爸,你在幹什麼?」

緊握她肩膀的雙手將她推開,她整個人摜在鐵門上,痛感從後背迅速蔓延到心臟。

兩三歲的小女孩赤腳站在地上,穿著小背心,懷抱毛絨玩具,扎著沖天小辮,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疑惑仰視趙聲和秦若影。

趙聲俯身撈起小女孩,讓她穩穩坐在自己手臂上。

小女孩臉頰紅彤彤,兩鬢的碎發濕噠噠,胖乎乎的小掌在自己額頭按了按,又去按趙聲的額頭。

「爸爸,我好像病了,媽媽和老師請假,讓我家裡睡,但我還是不舒服。」

趙聲看了秦若影一眼,抱著孩子進了臥室。

秦若影站在空蕩蕩的客廳,像一個失去操縱的木偶,木然望著緊閉的臥室房門。

房門內能聽到說話聲,但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她按了按眼窩,揉回眼淚,才開始仔細看這個舊房子,和他以前在棗縣的房子結構差不多,陽台上沒放啤酒瓶,但放著趙聲的紅塔山香菸,她拿出一支煙顫抖著手點燃,用力吞下煙霧,撫平激盪的心緒。

站在陽台,煙抽了一半,趙聲從臥室走出來,從她唇間抽出香菸,又把窗戶打開。

菸蒂沾上她水紅色的口紅,他垂著眼睫,把煙咬在嘴裡。

剩下那截煙抽完,他揉滅火星,向秦若影手語:[孩子發燒了,得去醫院。]

秦若影說:「趙聲,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話?為什麼你現在會說話卻不和我說話?」

趙聲不語,面色有些急迫,像是在兩邊很難平衡。

[我要帶孩子去醫院,你能自己回去嗎?]

秦若影怔怔看了他片刻,用手語答他:[我陪你一起去。]

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忘記手語,即使她已經七年沒有打過那些手勢。

趙聲什麼都沒說,再從臥室抱著孩子出來,小姑娘已經穿好衣服,小棉衣上畫著愛莎公主,手裡還抱著那個毛絨玩具,兩三歲的孩子,五五分的身材,可愛得很。

不知他是怎麼向孩子解釋,再出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不再迷茫,反倒喜歡上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姐姐抱,爸爸開車。」

秦若影手足無措地端出兩條胳膊,向趙聲要孩子,懷裡的孩子伸著小手臂向秦若影的方向傾身,趙聲遲疑片刻,孩子才從趙聲手裡穩穩傳到秦若影懷裡。

車上沒有嬰兒座椅,秦若影只得一路抱著她,路上趙聲向秦若影手語:[戴上墨鏡和口罩。]

秦若影才忽的想起,她和一個男人抱著小孩去醫院,任誰拍到,媒體都有的編排。

懷裡的小姑娘臉紅撲撲,和那個吳儂軟語的服務員長得一模一樣,轉著小葡萄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給秦若影翻譯:「爸爸說#039給我戴上口罩#039。」

小孩不認識[墨鏡]的手語,這個東西在他們的生活中並不常用,她倒是對口罩很熟悉。

趙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的兒童口罩遞給她,她給小孩戴了好幾次才掛在她的小耳朵上。

她自己也全副武裝,趙聲的車上有一頂他的鴨舌帽,她也戴在頭上。

小女孩對著黑墨鏡左看右看,最後發出一聲感嘆:「好酷!」

秦若影終於笑了笑。

趙聲就近找了家社區醫院,那裡人少,秦若影陪著,人們都認為這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孩子。

趙聲去交錢,她抱著孩子等在採血室,趙聲去藥房領藥,她抱著孩子坐在冷板凳上等他回來。

她和趙聲有過機會可以過這樣平淡的生活,但她當時在追逐別的機會。

如今抱著趙聲和別人的孩子,她才開始後悔。

「你爸爸經常和你說話嗎?」秦若影問懷裡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捧著秦若影的發尾聞香味,發著燒也並不少言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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