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省略了鍾業的部分。
張澤衡不多待,走前湊近季語耳邊細語,「不想真的後悔,就做個乖女兒。」
季明鴻在二太的枕邊風下,早就抱著讓季語自生自滅,往往總總也當是付了筆燈油火蠟錢,買個清淨的想法。
如今季語貿貿然回家,低頭認錯,倒令他一時進退兩難。
季明鴻坐在餐桌主位,叉子切下一片火腿,咀嚼有助思考,他在衡量,這個迷途知返的女兒,可利用的價值。
季明鴻瞥了眼身邊站著的季語,氣焰是消下去不少,說著:「我以為你這塊頑石天不怕地不怕,外面瀟灑自由,怎麼想不開來做我的墊腳石。如果你只是玩累了想休息,我的家不是酒店,你立即出去。」
季語軟聲軟氣,「阿爸,我知錯了,從前是我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求你不要趕我出去。」
周姨端著一碟早餐,問道:「老爺,要不讓二小姐先坐下,把早餐食了?」
季明鴻擺了擺手,「她不是講她本來就不姓季嗎?這個家的所有東西都是我辛辛苦苦賺的,做慈善也該有個盡頭,她一個外姓人你叫什麼二小姐。」
季語知道季明鴻有意挫她的銳氣,為了張澤衡不對天晶和鍾業下手,她別無選擇,「阿爸,我真的錯了,我會似家姐安安分分,聽你安排。」
她淚如雨下,並不是愧疚,而是對即將被束縛的未來,和受制於張澤衡感到憋屈。
季明鴻質疑,「真的嗎?」
季語點了點頭。
季明鴻逐條確認,「我讓你嫁人,你嫁嗎?」
季語繼續點頭,季明鴻不滿意,「我沒有啞巴女兒。」
「我嫁。」
季明鴻氣度威嚴,「在結婚前,你同我老老實實呆在房間,可以嗎?」
「可以。」
季明鴻警告,「這種羞家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打斷你的腿。把你的眼淚收好,這一套我見得多了,對我不起作用。」
季語抹掉臉上的,同時憋回排著隊的眼淚,「我知道了。」
「坐吧。」季明鴻這才讓周姨給季語熱了一份早餐。
季卓萬用油呼呼的叉子捅了捅季語,「二家姐,所以這些天你都住在什麼地方?」
季語咽下炒蛋白,餘光瞟了眼季明鴻,謹慎地說:「朋友家......」
季卓萬存心羞辱她,要她難堪,「是男朋友吧。」
二太恨鐵不成鋼,咳嗽了一聲,擔心兒子遲鈍聽不懂暗示,恨恨地說:「一桌食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季語低頭機械地咀嚼吞咽,咽喉鼻管都是淚水倒流發酵的酸澀,這樣一餐的味道,她幾乎快忘了。
以後有多少餐等著她,是未知數。
張澤衡回到家,便被告知張展國在書房等他。
書房門虛掩著,張澤衡走進,傳來張嘉妍和張展國的聲音。
「爹地,你白頭髮多了好多。」
「我老了,皮皺了,人也矮了。過多幾年一身老人味,你見到我要繞路行了。」
「亂講,別說你還年輕,就是你七老八十,我也最愛你。」
「等你拍了拖就不一定了。」
「那我就一世在你身邊。」
張展國大笑,感慨地嘆一口氣,「得了,好聽的話到此為止,你有什麼要求我的?」
「我好不容易陪下你,你就這麼看我的?」張嘉妍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