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喧嚷的切爾西碼頭,阿良繞過互搶生意而鬥毆的工人團體,躲開要裝船出口的牛羊群,翻過砌成半人高的麻袋,九死一生,終於鑽進轎車裡。
他咳出了嗆人的柴油尾氣,回頭對后座的鐘業說:「問過了,這批剛到船載的全是貨物,一個活物沒有,更別說馬了。」
忙活了一大早,空著肚子含了一嘴灰,阿良不禁吐起苦水:「阿嫂過生日,你送些鑽石首飾,靚衫靚鞋就得了,送個小馬場也夠了吧,怎麼還要山長水遠從中東海運純種馬過來。」
結果好了,臨了被通知延遲送到。竹籃打水,空的滿的跟他沒多大關係,但累的肯定是他。
所以,他幾乎是哀求般提議道:「阿嫂有沒有些其他興趣愛好?最多算我一份,我也出錢。」
阿良特別強調:「一點點。」
鍾業裝作認真地想一想,說:「她倒是說,想開個動物園。」
阿慶在旁,也附和道:「你入了股,以後有得你賺,阿嫂鍾意大笨象,到時你連坐騎都有了,威水到沒人有啊。」
阿良神情驚愕,恰逢碼頭傳來幾聲短鳴,他連忙說:「又一批貨船到岸,我去問阿嫂的禮物到了沒。」
阿良腳底抹油般開溜後,鍾業問阿慶:「剛才你想說什麼?」
阿慶猶豫了一會,說:「你記不記得,在醫院,你說身邊有二五仔......」
「是保叔。」鍾業看著阿慶,滿眼驚訝地瞧著自己,他解釋,「一切發生得太湊巧,他是知情者,我沒有理由不懷疑他。」
阿慶說:「那還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此刻的麥莉莉,腿腳不便,椅子上墊四、五層軟枕,也要坐起來小酌一口,不是她酒癮泛濫,而是今日幫派易主,以后姓麥了,十拿九穩的好事即將發生,值得提前舉杯慶賀。
相碰的三個酒杯,除了麥世強,還有兩頭通吃的二五佬曾保華。
刀叉割開三分熟的牛排,血水在擠壓下滲滿瓷盤,曾保華津津有味地放入嘴中,咽下後以紅酒清口,圓滑地說道:「沒想到莉莉對酒也有研究。」
麥莉莉自然明白曾保華在套近乎,嗤笑一聲,淡淡說道:「過獎了保叔,我對酒再有研究,也不及你吃透了自己兒子。」
曾保華愣了愣,隨後說道:「這幾年他不在我身邊,我對他的生活一知半解,他說是說站在我這邊,瞞著他,對大家都好。」
不管何時,麥莉莉跟自己是站在同一線上的,麥世強不理解曾家父子的相處模式,更不屑得分享父母經,擺了擺手應付道:「過了今日,我們兩家就是至交,他怎麼想都好,闖了禍出了錯,只要不過分,我這個做阿叔的,勢會包容他。」
「賣爺,這一杯,我敬你。」曾保華一飲而盡,然後看向角落的座鐘,「正午之前我們沒接到電話,證明他進去了。」
「十二點之前他們沒接到電話,證明張澤衡進去了,」阿慶說,「他們約定星期二行動,還有三日。」
「你說,他們選星期二?」鍾業看著阿慶,疑惑地問道,後者點頭,他繼續說,「好奇怪,下星期二,十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阿慶不以為意,「畢竟他拿錢辦事,預留得時間越多,他越有把握。」
鍾業依舊覺得蹊蹺,瞥到嵌在車內的鐘表,已經十一點了。
阿良回到車裡,對內情一無所知,卻對把他折騰夠嗆的馬匹心生不滿,「他們收到定金了嗎,業哥你是不是被騙了,我感覺再多等一陣,馬自己都能跑到了。」
鍾業當即決定:「不等了,先回去。」
季語送走前來辦理轉讓的律師,轉頭就站在冰箱前,幾大杯冰水灌下肚,火氣卻越來越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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