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氣焰低低:「這次是真的……」
她想要在電話里祝他生日快樂,但這樣的一句生日快樂實在是太單薄,她的禮物都還放在江城的房子裡,沒有辦法拿給他。
「那我今天就不過生日了,等你回學校再過。」
秦璋突地這麼說,蘇韻道:「不行啊,生日只有提前過哪有延遲過的。」
「那你今天回來?」
蘇韻打開軟體看了看票,今天回江城的票已經全部售空了,她想了又想,朝病房那邊看了好幾眼,對秦璋道:「我明天回來。」
和秦璋說好,蘇韻連忙訂了第二天回江城的票。
訂是訂了,但孟清淮才剛醒,她第二天就走……
她有些心虛地回病房,病房裡一片安靜,只有孟清淮的監護儀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孟清淮似乎又暈過去了,蘇韻不知道要怎麼和孟伯遠還有賀燕開口。
但孟清淮做了胃切除,他的狀況不好,住院至少一個月起步,她總不能一個月不回學校。
她沒敢主動提這件事情,於是找別的話題,問賀燕和孟伯遠:「叔叔阿姨,所以小淮出血到底是因為什麼,問出來了嗎?」
賀燕道:「他說是自己摔到河裡去了,然後走迷路了。」
他沒有必要撒謊,因此沒有人懷疑他,但蘇韻不知道的是,某個笨蛋有自己的撒謊理由。
他怕蘇韻挨爸媽的罵,怕蘇韻被那群不良少年欺負,怕蘇韻像小時候一樣為了給他出氣而去做過激的事情,他滿腦子只有蘇韻,甚至遺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在體內隱隱作痛,沒有人告訴他到底做了什麼手術,他昏昏沉沉,抬眼都費力,覺得身體似乎快要停擺,心臟卻仍然在有力地跳動,五感清明。
小韻和父母坐在他的床邊,說的話他全部都可以清晰地聽見。
三個人聊了聊孟溪林的事情,他有些困惑地在腦海里思索孟溪林是誰,聽了好久才聽明白,是他剛出生的弟弟。
要是現在可以從床上爬起來的話,他也好想去看看孟溪林。
「叔叔阿姨,小淮這次住院,應該要住挺久的吧。」
賀燕道:「醫生說他身體狀況不好,應該要住一個月,還要看刀口癒合得怎麼樣。」
蘇韻抿了抿唇,還是開口了:「我學校那邊的課應該沒辦法耽誤那麼久……」
或許是因為蘇韻前天和孟伯遠說過那一通話的原因,賀燕和孟伯遠這一次顯得特別善解人意:「那你回去上課吧小韻,小淮這邊有我們看著。」
他們答應得爽快,蘇韻卻有些不好意思,承諾道:「我周末會回來看他的。」
「行,那你什麼時候走?」
蘇韻給自己找了一下台階:「剛才我老師打電話過來,說明天要回學校簽什麼字……我應該明天就要回去。」
賀燕和孟伯遠都是一愣,雖然覺得她走得急,但也沒說什麼:「那你票買好了嗎?」
「買好了。」
賀燕看了看孟清淮:「沒事,那小韻你明天回學校去,這邊我們看著。」
蘇韻鬆了一口氣。
看見賀燕和孟伯遠依然重視孟清淮,令她感到無比地高興。
她既為孟清淮沒有失去父母的愛而感到高興,也為自己感到高興。
她始終明白,只有他的父母還愛他,她才可以沒有負擔地離開他。
第20章 我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蘇韻第二天坐上列車回了江城,孟清淮沒有醒,她便也沒有和他道別。
回到學校,見到秦璋,她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地活了過來。
她喜歡和秦璋待在一起,喜歡秦璋身上總是洋溢著的少年感和陽光,和他待在一塊兒,仿佛一切陰霾都會被融化。
他給人的感受,和孟清淮截然不同。
孟清淮的愛沉重得令人恐懼,像蛛網死死地纏繞獵物,讓她只想逃離。
回到學校,給秦璋慶生後,她又開始了忙碌的校園生活。
周五這天,本該提前買下周末回寧縣的票,她卻沒買,而是給賀燕打了一個電話。
「賀阿姨,小淮現在是醒著的嗎?」
賀燕道:「還睡著,他這幾天醒的時間很少。」
「你們有和他說過我周末會回去嗎?」
「沒……他這幾天倒是沒問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