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校時,林夕給她拿了把傘:「你確定沒醉吧?」
蘇韻的臉白得驚人,神智倒是清醒:「這才多少啊,沒醉,我先回去了。」
她撐開傘要走,林夕忽而又叫住了她:「你和秦璋……還好嗎?」
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蘇韻注視她,等著她的後話。
林夕和她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就只是善意的提醒啊,就是……這是不正常的,你啥時候催他去做個體檢吧,你別栽這上面了。」
蘇韻一頓。
她反應過來,林夕是在懷疑秦璋那方面有問題。
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馬馬虎虎應下,林夕看著她敷衍的樣子就來氣:「死丫頭,認真一點啊,這種事情也是很重要的好嗎!」
蘇韻從小到大,沒遇見過一個真正合心意的朋友。
她和人處關係時太冷,不喜歡花費心力去維護一段感情,和人之間的絲線永遠都是若即若離。
偏
偏林夕,和她一樣討人厭,在這一方面一拍即合。
倆人磕磕絆絆了這麼多年,蘇韻當然知道她是在難得地關心自己,但這個問題……
她也不和她兜圈子,倒退回去,湊到她耳邊,和她坦白了這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唇齒間,還繚繞著酒氣。
林夕微微一怔,看著她那張冷而妍麗的臉:「你???」
蘇韻無奈地沖她聳肩:「對啊,我的毛病。」
林夕狀若不能理解:「為啥啊,這得是什麼心理?」
「不知道。」蘇韻對此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她略一咬牙思索:「就是,有一種和熟人做/愛的,羞恥感。」
林夕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蒼蠅了,她忽地問道:「那接吻呢,也會這樣嗎?」
「有一點吧……不過戀愛談久了不都這樣?」
「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蘇韻還真想不起來了,不過,如果硬要形容出一個時間節點作為一切的分界線,那或許,是她成熟的時候。
聽起來似乎很抽象,但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在一年前,或者是兩年前,某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內,她對世界的感知,變淡了。
她對一切事物的喜歡,都變淡了。
包括對秦璋的感情。
曾經那熱烈又青澀懵懂的愛意,似乎也從那時起,和她的青春一同退場。
她沒有回答林夕的問題,覺得林夕會罵她矯情,她重新撐好傘,準備離開宿舍樓時,林夕隔著層層疊疊的雨幕,忽然道:「你是不是不喜歡秦璋了啊?」
聽到這個問題,她立馬想要停住腳步轉頭去反駁林夕,可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
喜歡不喜歡,是她心裡的事,她自己明白就可以,無需向人解釋。
她徑直走進了雨里,離校的路上,風雨驟然加急,她加快腳步。
豆大的雨水濺在她的步調間,把她今天才換上的牛仔褲浸透,染成漸變的兩個色調。
林夕給的傘質量堪憂,像是要被風吹折,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拽著傘的邊沿,但還是在走到校門口時,遭到了風的偷襲。
忽然而至的一陣風把傘颳得向上翻起,傘面和鐵架分離,和小學那年一模一樣。
時隔很多年,全世界不分年齡段的人類似乎都有見到好笑事物會發笑的本能,蘇韻沒管過路人的善意嘲笑,她隨手把那把破得沒救的傘朝路邊的垃圾桶里一塞,沒了雨傘的庇佑,她的劉海頃刻間被雨水淋濕,順著眉骨往她的眼睛裡流,她想要臨時找棵樹躲雨,卻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愈發急促的腳步。
她驀地轉身,雨勢在傘下停歇,世界寂靜。
孟清淮有些氣喘地出現在她眼前,手裡舉著的傘厚重而又堅實,他看見她狼狽的樣子,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他伸手擦掉了她鼻樑上的水漬,又捋了捋她不太聽話的劉海,蘇韻有些愣怔地看著他,忽地,她指了指旁邊的垃圾桶,想和他說,她沒有蠢到要冒雨在這裡走,她本來應該是有傘的。
「我看見了。」孟清淮拉過她的手:「但是小韻,我還是要罵你。」
「罵我什麼?」
「打雷了,小韻,你不應該往樹下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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