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簡一輕輕抬起她的胳膊,皺起了眉頭,刀口恢復的倒還不錯,不過刀口附近的皮膚已經被抓的不像樣子,明顯是膠布過敏導致的。剛要說她,一抬頭見她小臉通紅,眉頭便更緊一些,「你臉紅什麼?」
亦誠想死的心都有了,抵死不認,「沒,沒有呀……」
於簡一:「醫者父母心,不用不好意思。」
亦誠還想說沒有不好意思,站在旁邊的姜醒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於簡一側過頭看她一眼,又回過頭給亦誠換藥,狀似無意的說:「顧言之今天去相親,你還笑得出來,看來也不是很在意他。」
「啥?」姜醒瞬間變了臉,「他去相親了?」
「嗯,醫護聯誼,他們科單身的男醫生都去了。」於簡一說的雲淡風輕。
姜醒瞬間火冒三丈,等不及看她拆線,就出了處置室給顧言之打電話。
聽見處置室的門「嘭」一聲關上,亦誠心臟跟著一抖。
於簡一的表情絲毫不變,「躺下來。」
亦誠依言躺下,緊張的咬著牙。線封在皮上,拆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疼不疼。
越是緊張,感官越是敏感。
她能感覺到於簡一在用碘伏棉球給她擦拭著刀口,因為要用膠帶固定紗布,時間久了,貼著膠帶的位置就癢的厲害,皮膚基本都被她抓破了。此時被輕輕的擦拭著,舒服很多。
伴隨著這種擦拭,她漸漸放鬆下來。「顧言之真的去相親了嗎?」
「嗯。」於簡一應了一聲,「一個月之前報名的聯誼會。」
那時候顧言之和姜醒還沒有舊情復燃,亦誠放了心,剛要再開口,就感覺腋下發出「咯噔」一聲,應該是剪刀發出來的。
亦誠死死的閉上眼,緊咬牙關。於簡一看了眼她的表情,更加的小心翼翼。
不一會兒,腋下傳來輕微的扯疼,她還來不及發出聲響,就聽於簡一說:「拆完了。」
幾乎是沒有痛感,之前的緊張實屬多餘。
刀口再次被紗布包裹,用膠布固定。亦誠坐起身穿上衣服,「多久換一次藥?」
於簡一摘掉手套,「三天換一次,方便就來醫院,不方便去藥店買個換藥包,自己換也可以。不過,你要記住,半年內都不要拎重物。」
「好的。」亦誠痛快答應,穿好衣服下了處置床,姜醒又風風火火的進了門。不同於出去時的憤怒,顯而易見的是被顧言之哄好了。
姜醒:「於醫生,你這挑撥離間的功力不減當年啊?」
於簡一:「實話實說而已。」
姜醒氣的瞪眼,「你……」
亦誠趕緊站到倆人中間,「謝謝於醫生,我們走了。」
「三個月後來複查。」於簡一不忘提醒。
「好。」亦誠和姜醒出了診室。
姜醒翻著白眼吐槽:「除了那張臉能看,真的是一無是處。」
「也沒你說的那麼差勁吧!」
「你是不知道他的黑歷史,他那張嘴毒的。顧言之第一次帶我見他之後,問他覺得我怎麼樣,你知道他怎麼答的嗎?」姜醒哼笑,清了清嗓子,冷著臉學於簡一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著還沒她身邊那隻鵪鶉順眼。」
亦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完了才反應過來,姜醒身邊的「鵪鶉」不就是她嗎?
她是鵪鶉?!
「鵪鶉」回到家就趴窩了。
刀口下好似一股股熱流伴隨著疼痛在皮下流動,不知道是在醫院耗費了太多體力和精力,還是拆線的後遺症,亦誠整個人都不好了。
姜醒看著著急,給顧言之打了電話,顧言之還在聯誼會上脫不開身,又不敢再招惹女朋友不痛快,只能再次拜託於簡一。
亦誠接到於簡一的電話,恍惚了兩秒才應聲:「沒發燒,就是有疼痛感,比術後疼的厲害,也是能忍的。」
「刀口有出血嗎?」
亦誠招呼姜醒幫她看一下,姜醒撕開紗布,紗布上並沒有血漬,不過刀口處有凸起發紅的跡象。
於簡一聽完她的描述,沉吟幾秒才說,「我加一下你的微信,你拍一下刀口發給我。」
說完,電話掛斷,微信上立即出現新好友申請。
亦誠拍了照片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