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慶龍大聲道:「你不會報警啊?法治社會,有困難找人民警察!」
張揚冷笑了一聲道:「人民警察是來了,不過人家向著拿刀的說話,這不還要銬我們呢!我提您的大名,可是人家不搭理我!」張揚最後這句話根本就是煽風點火。
胡之剛聽到這裡差點沒委屈死,額頭上滿是冷汗,麻痹的剛才你也沒說認識田慶龍。
「誰這麼大膽子,無法無天了?把電話給他!」田慶龍火了。
張揚把手機遞向胡之剛:「胖同志,來,田局的電話你接不接?」這廝的嘴巴向來刻薄。
胡之剛在心裡把張揚的祖宗八代罵了一遍,可這電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敢不接,上前接過了電話:「餵……」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
田慶龍的大嗓門已經在那邊吼起來了:「你怎麼回事?秉公執法你懂嗎?做任何事情都要對得起自己的那身警服?是不是不想穿了?是不是不想幹了?」田慶龍的怒火更是因為這些不開眼的傢伙不給自己面子。
胡之剛從聲音中已經確認了田慶龍的身份,他誠惶誠恐的解釋道:「田局,田局,您聽我解釋……這事情是這樣……」
「怎樣的?你只要公平執法,沒人會說三道四,你不用給我解釋,你去給老百姓解釋,給你自己的良心解釋!」
「田局,他們把方文南的兒子打了……」胡之剛還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田慶龍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張揚惹得麻煩是什麼,他和方文南的私交還是很不錯的,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暗暗罵了張揚一句,這小狗日的把自己稀里糊塗的算計進來了,不過想想這件事可大可小,自己和雙方都有不錯的交情,由他來充當這個和事佬最合適不過,他低聲道:「人怎麼樣?」
「方總經理說可以構成傷害罪了!」胡之剛又補充道:「鼻樑骨折,顴骨骨折,腦震盪……不過應該傷得不重!」
田慶龍一聽就有些惱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干涉警察辦案,方文東算什麼?他憑什麼說可以構成傷害罪?他叮囑道:「先把他們帶回所里,你把電話給張揚!」
胡之剛現在算是學乖了,老老實實把電話遞給張揚,張揚接過電話,田慶龍道:「張揚,你們先跟著他們回派出所,這件事我會處理!」
聽田慶龍這麼說,張揚心裡就有了底,讓他們去派出所是給他們解圍,其他的事情田慶龍從中說和,張揚說了聲謝謝,這才掛上了電話。
胡之剛讓手下人把他們四個帶上警車,當然他現在不會蠢到再想去銬張揚他們幾個了。
一行人這邊才出了酒店大門,就看到一輛東江牌照的奔馳車在停車場停下,張揚不覺愣在那裡,這車他太熟悉了,是顧佳彤的牌號,可顧佳彤現在人在北京,怎麼車到了這裡?
就在張揚東張西望的時候,看到顧明健從車內下來,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和張揚迎頭遇上,驚喜道:「張揚!」可馬上就留意到張揚身邊全副武裝的警察,立刻就意識到,這廝又惹麻煩了。
張揚向胡之剛道:「我和哥們說幾句話,回頭我自己過去!」
知道了張揚和田慶龍的關係,再加上初步了解情況,張揚並沒有參與毆打方海濤,胡之剛對他也客氣了許多,點了點頭道:「快來啊,抓緊把這事兒解決了!」
張揚和姜亮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後,向顧明健走了過去:「我說明健,你來江城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顧明健笑道:「我以為你還在北京呢,誰知道在這兒能遇到你?」他向遠處緩緩駛動的警車道:「怎麼回事兒?」
張揚於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顧明健哈哈大笑,他是今天上午到江城來的,美其名曰前來考察投資環境,其實是在東江被兩個女孩兒纏得透不過氣來,跑到這裡來清靜一下的,剛才他去了市政府招待所,趕赴左援朝的宴請,不過他並沒有選擇住在政府招待所,而是來到帝豪盛世,這間江城最有名氣的酒店下榻,他主動向張揚道:「要不要我給左副市長打個電話?」
張揚搖了搖頭,他並不想接受顧明健的這個人情,不單單因為他覺著自己可以搞定這件事,而且這是在江城,在心底深處,這是他的一畝三分地,更何況他因為左曉晴的事情對左家人有種潛意識中的抗拒和排斥,連帶著把左援朝這位副市長也討厭起來了,張揚笑道:「謝了,如果你不急著走,明天我為你接風。」
顧明健笑道:「明天我還要在江城轉轉,考察一下這裡的投資環境。」
張揚望著這廝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頗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覺,別人不清楚顧明健,張揚可對他的底子清楚得很,顧明健根本不是做事的人,混日子倒是一把好手,不知怎麼突然轉了性,如果真的能正兒八經做點事,倒是讓顧允知感到寬慰,也讓顧佳彤這個大姐少操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