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一輛紅旗轎車緩緩停靠在農家小院前,羅慧寧從車上下來,連杜天野之前都不知道這位準岳母要過來參加開業典禮,他慌忙迎了出來。
徐自達和王學海這幫京城太子爺都是眼睛雪亮的人物,很多人都認出了那輛紅旗車是文副總理的座駕,知道副總理夫人親自到來,一個個都為顧佳彤的人脈驚嘆不已,他們並不知道,羅慧寧此次前來全都是看在了張揚的面子上。
能夠和羅慧寧攀上關係的幾個全都迎了上去,平海駐京辦主任郭瑞陽也在其中,不過羅慧寧對他顯然沒有什麼印象,臉上帶著公式性的微笑,給任何人的感覺都是不即不離,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在這裡出現註定要成為眾星捧月的中心。
已經有人開始悄悄打電話了,郭瑞陽就是其中之一,他之前過來參加觀禮是看在省委書記顧允知的面子上,可他並不知道副總理夫人會出現在這裡,他的電話是打給東江市委書記梁天正的,這兩天梁天正適逢北京開會,一直住在平海駐京辦,顧佳彤和春陽駐京辦聯合開酒店的事情,梁天正也知道,不過梁天正因為日程排得很滿並沒有打算前來參加,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特地囑咐郭瑞陽不要把自己身在北京的事情告訴顧佳彤。可羅慧寧的出現,讓這次的開業典禮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味道,許多體制內的人物都敏銳的嗅到了一絲機會,他們都在觀察著,今天羅慧寧究竟是衝著誰來的,羅慧寧親自參加一個小酒店的開業典禮,是不是意味著文副總理和顧允知書記的關係非同尋常?
羅慧寧只是和顧佳彤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向張揚招了招手道:「張揚!」
張揚笑逐顏開的走了過去,當著眾人的面很響亮很親切的叫了一聲:「羅阿姨!」這廝倒是不見外。
換成別人,羅慧寧一定會覺著公開場合這樣的稱呼有些冒失,可張揚這樣叫她,她並沒有生出任何的反感,反而感覺到親切。她雖然有一子一女,可女兒沉睡十年,醒來後和她的交流也只不過寥寥數句,兒子文浩南少年老成,凡事心機太重,平日裡和她也很少說話,反倒在張揚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年輕人的活力和親切感,不知不覺中羅慧寧已經將張揚當成自己的子侄看待,她笑道:「張揚,你們的這酒店搞得不錯,蠻有鄉村風味!」她讓司機把自己手書的生意興隆財源滾滾的對子從車後拿下來,張揚慌忙讓於小冬安排人去掛上。
張揚陪同羅慧寧走入農家小院,羅慧寧在大門處停下腳步,目光望著新做好不久的招牌,天池大師親筆手書的四個大字已經被做成了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羅慧寧關注的地方,自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這時大家才發現連酒店的招牌都是國內書法泰斗天池大師手書,一個個更是稱慕不已,知情者都了解,能夠請來文副總理的夫人已經很不容易,要請得天池大師為商家題字那是更難。可見酒店的經營者顧佳彤和張揚雖然年輕,可是他們在京城的人脈絕對不容小覷。
徐自達和顧佳彤兩家是世交,所以對顧家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的,他知道顧允知和文副總理並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所以對羅慧寧的出現感到十分奇怪,尋找到一個機會,小聲詢問顧佳彤道:「佳彤,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個小妹子修煉的越來越高深莫測了,連文副總理的夫人你都能請到,好本事。」
顧佳彤微笑道:「人家可不是衝著我過來的,那是小張主任的關係。」
聽她這樣說,徐自達更是好奇,他低聲道:「張揚只不過是個春陽駐京辦的主任,科級幹部吧?他和文家能有什麼關係?」目光不由得看了看遠處的杜天野,充滿迷惑道:「文家好像只有一個女兒啊!」
顧佳彤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徐哥,你能別這麼庸俗嗎?難道人家有點關係必須要走裙帶路線嗎?」她越是這樣說,越是激起了徐自達的好奇心,在京城這幫太子爺的概念里,北京城發生的大小事情,他們都應該知道,否則便是消息閉塞,否則就是遠離了權力中央,否則就是落後,徐自達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低聲道:「佳彤,咱倆不是親兄妹可勝似親兄妹,你就別跟哥哥繞彎子了。」
顧佳彤被他問得無可奈何,隨口敷衍道:「好像她把張揚當成親兒子一樣看!」
顧佳彤只是被問急了,隨口這麼一說,可人家徐自達當真了,在他的理解就是羅慧寧是張揚的乾媽。等王學海問到他這兒的時候,徐自達這個百事通很輕蔑的看了老同學一眼:「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自稱儒商,連這點事都不知道?」
王學海很虛心,在徐自達這幫人的面前他沒有驕傲的資格,自然也不存在不恥下問的情況,他是虛心求教:「自達,我就納悶啊,都說文副總理夫人不喜歡這些場合啊,能夠讓她出面的,肯定是非同一般的關係,你指點指點我這個老同學。」
徐自達的表情帶著淡淡的驕傲,懂得比人多,證明見識比別人廣,尤其是對家庭出身差不多的他們而言,這也是值得驕傲的地方,徐自達低聲道:「張揚是她的乾兒子!」
等妻子田玲好奇的問王學海的時候,王學海悄悄附在妻子的耳邊小聲道:「張揚是文副總理的乾兒子!」,短短的幾次接力傳遞,已經給張揚找了個乾爹,而且這個乾爹還是中國政壇上的一顆耀眼的明星,最有希望入主國務院的人物,現在多數人看張揚的目光已經有了不同。古時候有個說法那叫母憑子貴,張揚稀里糊塗的讓人家給安了一個乾媽,然後這廝開始子憑母貴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