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慶龍聽說車禍發生之後,表現出極大的震驚,其實他本來是想將侯寶柱重點監控起來的,可是顧允知吩咐一切只當沒有發生過,顧書記是想將侯寶柱調回東江之後再對他採取措施,可想不到這麼快就出了意外,田慶龍有種感覺,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湊巧,這侯寶柱的車禍是不是有人為因素在內?
顧允知並沒有從案情的本身分析問題,他所想到的是,從楊守義被殺,到侯寶柱車禍,這一連串的事件證明,很可能有人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現在的平海省省長,過去的江城市市委書記許常德。縱橫政壇多年的顧允知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對許常德的實力估計仍然不足,他在江城這麼多年的經營絕不是憑著運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雖然拔掉了幾顆顯眼的釘子,可是還有許多深藏在內部的埋頭釘沒有被他發現。如果楊守義在臨死前所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那麼許常德的問題應該不次於黎國正,許常德的陰險和狠辣猶在黎國正之上。
顧允知沉默良久,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楊守成!」
田慶龍明白顧允知的意思,他重重點了點頭道:「顧書記放心,我一定調動精銳警員,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楊守成緝拿歸案!」
顧允知指了指辦公桌上的那盤錄像帶道:「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他已經是第二次強調保密的重要性。田慶龍連連點頭:「除了李副市長和我以外,只有張揚在現場!」
顧允知眯起雙目道:「張揚?他最近在旅遊局幹得怎麼樣?」
田慶龍雖然聽說過張揚和顧家的關係,可是也沒有想到顧書記會對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如此關心如此了解,他笑道:「張揚是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他去旅遊局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動靜卻鬧出了不小,南林寺景區籌建工程就是他在負責!」
顧允知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對了,我聽說南林寺發現了一座地宮,地宮內保存著釋迦摩尼的佛骨,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田慶龍照實回答道:「現在聯合考古隊正在進行現場考察和物品的清點,不過目前只發現了三枚玉制佛骨!」
顧允知笑道:「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錯!」
張揚這兩天除了陪同林秀和楚嫣然考察江城方方面面的情況,主要的精力就是關注地宮的考古進展,隨著對地宮的清理,越來越多的文物被發現,這幫國內考古專家一個個喜笑顏開,為江城考古史上最大的發現而興奮著,當然每個人的心中最期盼的就是早日找到佛骨,只有找到釋迦摩尼的佛骨,地宮的發現才真正稱得上擁有國際影響力。
秦傳良比張揚還要關注考古的進程,張揚乾脆給他弄了個現場監督員,秦傳良有了這個身份之後,幾乎每天都要泡在工地現場,風雨無阻,害得秦清和秦白輪番給張揚打電話,把他好生埋怨了一通,張揚也是好意,秦傳良對考古有著一種近乎痴迷的愛好,他雖然不是專業人員,可是其專業知識一點不比那些國家文物局的專家少,甚至在很多地方還要超過他們。一開始的時候,聯合考古小組對秦傳良是以外行看待,可隨著接觸的加深,他們驚奇的發現,秦傳良的學識之淵博,對江城歷史文物之了解遠遠超過他們考古小組的許多人,對他的態度也由開始的排斥和輕視變成了一種由衷的尊重。
刻在石壁上的字體是古代梵文,秦傳良是唯一能夠讀懂這種文字的人,根據文字的意思,他推算出,這裡應該是阿育王修建埋藏佛骨的十九座佛塔之一,不過文字中並沒有講明真正的佛骨究竟埋藏在什麼地方。
三月八號不單單是國際婦女節,也註定成為江城歷史上不平凡的一天。
考古小組在對地宮後室的清理中發現,在靠近西南角的石板地面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用木槌敲擊,聲音很空,下面應該藏有玄機。
打開石板,挖開表面的土層,下方顯露出一座密龕,密龕里藏著一個包裹,解開包裹,裡面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鐵函。這個鐵函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考古進行到現在已經發現了許多鐵函,可是埋在地下的這卻是第一個,鐵函的開啟方法是一個拼圖迷宮鎖,必須拼出正確的圖案才能將鐵函打開。
考古隊員群策群力,足足耗費了一個上午才將圖案拼成,這是一位端坐蓮台的菩薩,圖案拼成之後,鐵函發出噌!地一聲輕響,機括自動彈開,鐵函之中又套有一重鐵函,從外到里共有七重寶函,第七重寶函是鑲滿珍珠寶石的金質寶函,打開金質寶函,里是一座寶珠頂小金塔。第八重是個純金塔,打開後,金座之上有個玉質蓮台,上面有九顆白色小球,所有人同時跳躍起來。
考古組組長國家文物局專家,中科院院士薛文瀚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所有人肅靜,他用放大鏡逐一觀察了一下這九顆小球,然後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是玉質仿製品!」
秦傳良的目光落在剛剛被挖掘的地面上,他用鐵鏟繼續向下掏挖,不久又遇到阻礙,下面居然還有一個小鐵函,小鐵函並沒有上鎖,秦傳良很輕易就打開了鐵函,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兩顆水晶珠,下面是一個被黑色絲綢包裹的鎦金函。鎦金函里還有個檀香木函,檀香木函里還有個水晶槨子,水晶槨子裡還有一個玉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小小的玉棺之上,薛文瀚和秦傳良對望了一眼,他們都看到對方激動的目光,薛文瀚點了點頭,示意把這個激動人心的機會交給了秦傳良,秦傳良顫抖的手落在玉棺之上,推開棺蓋,卻見其中存有一顆透明的紅色舍利。
每個人都屏住自己的呼吸,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注視在這顆紅色的晶體上。
薛文瀚再次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了那顆舍利,足足費去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他才用顫抖的聲音道:「佛祖舍利,血舍利!」
現場歡聲雷動,考古小組的成員激動地跳了起來,薛文瀚和秦傳良彼此握住對方的手掌,目光仍然注視在這顆血舍利之上。舍利為赤色,應該是肉舍利,這代表佛界無上的聖物,佛祖真身舍利終於現身於南林寺佛光塔地宮之中。
秦傳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考古現場的,重新回到地面之上,望著遠方即將墜落的夕陽,他只覺著剛剛經歷的一切恍然如夢。
張揚也聽到了現場的歡呼聲,他來到秦傳良的身邊,低聲道:「秦叔叔,發現佛祖舍利了?」
秦傳良用力點了點頭,他仍然沉浸在這一重大發現帶來的喜悅之中。
「真的?」
「真的!」
在秦傳良嘴裡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張揚只是淡淡笑了笑,他遠不如這幫老專家老學究們興奮,對他而言所謂佛祖舍利,也不過是佛祖的遺骨罷了,他並不信佛,張大官人看重的是佛祖舍利能夠帶來的好處,看重的是佛祖舍利對江城旅遊業的巨大推動作用。他很快就返回指揮部,向李長宇通報了這個好消息。
南林寺發現佛祖舍利的事情,宛如一聲春雷震響在江城大地,江城市委專門就此召開了緊急常委會,會議上,常務副市長李長宇提出了利用這次發現佛祖舍利的機會,加速推動江城旅遊業發展,並提出政府要加大在南林寺景區建設上的力度,追加投資。
他的建議當場就遭到了代市長左援朝的反對,左援朝反對的理由很簡單,搞領導工作必須著眼於全局,要有大局觀,不能因為突發事件而改變整個領導班子經過多次論證方才決定的改革方案,旅遊業要發展,可是要服從於江城發展的大局,要分得清主次,當務之急是深化企業內部改革,改變江城老工業基地的窮困面貌,不是一個佛祖舍利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左援朝在最後重點指出:「我們在不否認佛祖舍利帶給江城良好影響的同時,也要記住,我們都是共產黨員,無神論者,我們信奉的是馬克思列寧主義,不可以被考古上取得的些許成績沖昏了頭腦!」這句話明顯是直接指向李長宇。
李長宇並沒有選擇和左援朝針鋒相對,他站起身道:「左市長的提醒很對,可是我們國家的宗教政策各位也清楚,我今天的提議並非是要打宗教牌,而是借著這次佛祖舍利出現的良機推動江城的旅遊經濟,南林寺景區的規劃已經做好,有了佛祖舍利,景區無論是規模和級別都可以更上一個台階,我們市財政到目前為止對南林寺的投入是多少?」李長宇停頓了一下方才提高了聲調,大聲道:「兩百萬!區區兩百萬能幹什麼?想要在江城建立起一座國家級風景區?兩百萬的投入額夠嗎?這兩百萬就能夠體現我們江城管理層對旅遊業的關注嗎?」李長宇搖了搖頭道:「遠遠不夠,所以我提議,我們必須做出積極地反應,加快南林寺景區的建設速度,財政上給予景區建設不遺餘力的支持。」
左援朝淡然笑道:「長宇同志,你的工作熱情我很理解,我也很想為江城做事,我也想在一日之間改變江城髒亂差的老工業基地面貌,可是市財政的情況你也應該清楚,我搞財政出身,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江城財政的每一分錢都必須要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拿出這兩百萬支持景區建設,已經是很難的的事情了。如果任何事情都要依靠政府撥款,那麼我們拿什麼去改革我們的企業,拿什麼去扶植我們的農民,拿什麼去支持我們的教育,各行各業,不僅僅是旅遊方面需要錢。長宇同志,過去你在春陽擔任書記的時候,搞得也很活嘛,清台山的旅遊開發,不就是引入外來資金的成功先例嗎?既然春陽能夠搞得通,在江城一樣可以複製清台山成功的模式嘛!」
市委書記洪偉基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包括他在內的每一個常委都覺察到,現在代市長左援朝,和常務副市長李長宇之間的矛盾正在變得越來越尖銳,他們對江城未來發展所持的政見不同,這種矛盾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改革的深化,會變得越發尖銳,終有一天,他們之間的矛盾會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爭執發展到一定的階段,市委書記洪偉基應該說話了,他緩緩放下茶杯笑道:「你們啊,說得都很有道理,李副市長想要發展江城綠色經濟的熱情值得稱道,可左市長對江城經濟大局的認識也是極其全面的,改革是必要的,可我們這些改革的執行者,在每次做出決定之前,首先考慮的是因地制宜,在工作的熱情和現實之間找到平衡點。」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咱們洪書記充當的就是一個和稀泥的角色,自從江城政壇風雲頻繁變換開始,洪偉基明顯變得低調了許多,在眾多常委的眼中,他這樣做是對他自己的保護,同時也是一種不作為,一種領導缺乏魅力的表現。
洪偉基道:「佛祖舍利對江城來說是個擴大在國內影響的良機,這樣吧,我提議給南林寺景區追加三百萬財政撥出!」
左援朝表示沒什麼意見。
李長宇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可洪偉基既然這樣說了,等於是拍板定案,再爭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五百萬就五百萬,雖然對景區的建設來說起不到關鍵性的作用,可畢竟聊勝於無。
江城財政方面小家子氣的投入早在張揚的意料之中,他現在心底已經有了把握,發現佛祖舍利之後,這個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傳遍了神州大地,剛剛在江城考察完離去的楚嫣然也打來了電話,她和林秀在證實這個消息後,已經初步確定在景區投資,不過之前她必須親自去一趟美國,去見她那位家產億萬的外婆,這筆投資可不是小數目,不過有了佛祖舍利的光環籠罩,已經讓她對南林寺景區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楚嫣然向張揚再次提出紡織廠地塊的問題,她的初步計劃就是拿下紡織廠地皮,在那裡開發旅遊配套產業。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更何況現在是景區建設最需要資金的時候,他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佛祖舍利的出現,讓許多商人都嗅到了商機,身為江城本地富商的方文南自然也不會置若罔聞。這段時間他一直關注著東江紡織百貨商場地皮的拍賣,主辦方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把原定競標的日期又拖到了四月中旬,他幾乎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東江,大環節上顧佳彤負責,可具體的細節和疏通都需要他親自進行。方文南是在返回江城的汽車上聽到的新聞。
蘇小紅原本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聽到佛祖舍利現身江城的消息後,也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真的假的?那破破爛爛的南林寺居然會有佛祖舍利?」
方文南聽得清清楚楚,新聞中已經確認了佛祖舍利的真實性,他忽然想起當初張揚鼓動他投資江城旅遊的事情,不禁笑道:「佛祖舍利現身江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必然震動整個佛教界!」
蘇小紅嘖嘖稱奇道:「張揚的運氣果然好得很,才到旅遊局沒幾天就遇到了這種好事兒,政績,這就是所謂的政績吧!」
方文南笑道:「馬上聯繫他,今晚我請他吃飯!」
蘇小紅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又是吃飯,在東江幾乎每天都是飯局,這還沒到江城呢,你又準備請人吃飯,你不嫌累我還累呢!」
方文南哈哈大笑道:「做生意,時間根本就不屬於自己,我忽然對南林寺景區有了興趣,今晚必須要和張揚見見面。」
「錢,錢,錢!你一天到晚就想著掙錢,什麼時候心裡能想想我?」
方文南笑著摟住蘇小紅的纖腰道:「不想你,我幹嘛要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說話的時候蘇小紅的手機突然響了。
方文南瞥了一眼,從號碼上已經看出是市委書記洪偉基的電話,他轉過臉去,望向車窗外。
蘇小紅輕輕咬了咬嘴唇,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方文南,這才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端傳來洪偉基低沉的聲音:「晚上過來一趟!」
蘇小紅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厭惡,她掛上電話,望著表情平靜如昔的方文南,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我……」
方文南輕輕拍了拍她的大腿:「別忘了問他,開發區地皮的批文什麼時候才能拿到!」
蘇小紅感到鼻子一酸,淚水就快奪眶而出,然而她還是忍住了,唇角泛起一絲迷人的笑意:「他可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
方文南淡然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獵槍!」
從飯局開始,張揚的手機就響個不停,方文南頗為無奈的看著他,從電話的大概內容他已經聽出,十有八九都是諮詢南林寺風景區投資的,想不到佛祖舍利對江城的意義比想像中還要大得多。張揚放下電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佛祖舍利一出世,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塊商機,過去我求爺爺告奶奶的拉投資,拉贊助都拉不來,現在倒好,一個個爭著趕著給景區籌委會送錢。」
方文南笑道:「免費的捐贈不要白不要。」
張揚眯起雙目,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道:「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們這些商人一個比一個精明,所想的都是將來的利益回報,賠錢的買賣誰會幹啊?」
方文南道:「聽說市財政只劃撥了五百萬用於南林寺景區的建設,這麼大片景區,這麼宏大的規劃,這點錢根本是杯水車薪啊!」
「可不是嘛!這五百萬還是李副市長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在江城想做事情太難了,你們這些土財主一個比一個吝嗇。」
方文南笑道:「我倒是想投資,不過現在錢真抽不出來了,東江紡織百貨商場的地皮即將拍賣,如果能拿下那塊地皮,恐怕我現有的所有資金投進去都不夠,哪還有閒錢投入你們的景區建設?」
張揚道:「最近諮詢投資的人不少,不過多數都是一些小蝦米,缺少真正的大鱷……」話還沒說完呢,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電話是安德恆打來的,在張揚的印象中他很少主動和自己聯繫。
張揚望著電話號碼笑道:「正說沒有大鱷呢,就來了一條!」他接通了電話。
安德恆說話很直接:「張主任你好,我想跟你談談投資的事情!」現在張揚身兼江城招商辦副主任,雖然是個掛名,可他在南林寺景區建設開發上的權力毋庸置疑,畢竟他的身後有李長宇這位常務副市長的強力支持。
張揚對安德恆雖然沒有任何好感,可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他是國安四局內聘的副處級幹部,邢朝暉和趙軍交給他的任務就是盯緊安德恆在江城的動向,張揚是個負責任的人,這段時間他沒少在國安局報銷,每月還拿著國安局的薪水,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怎麼也得幫人家做點事,更何況這廝還抱著一個心理,現在南林寺景區正處於啟動建設的關鍵時刻,安德恆作為安家現任的掌門人,其雄厚的資產是不容置疑的,無論他投資的目的是什麼,只要能夠吸引來大筆的投資,就算本質是糖衣炮彈也值得考慮。張揚會做到扒下外面的糖衣,把炮彈給他打回去。
張揚笑道:「安先生在哪裡?」
安德恆微笑道:「帝豪盛世,張主任方便見面嗎?」
張揚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後,我們在明湖茶館見面!」
掛上電話,張揚向方文南歉然一笑:「這兩天繁瑣事情太多,我都忙得暈頭轉向了。」
方文南笑道:「一個人就算再有能力,精力也是有限的,你不妨考慮找幾個得力的助手!」
張揚點了點頭:「對了,你今晚請我吃飯不會只是敘敘交情那麼簡單吧,有什麼事儘管直說!」
方文南在張揚面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聽說南林寺這次涉及到的動遷工程很大,我想你幫忙斡旋下,讓我的嘉恆建設參與進來。」
張揚笑道:「讓你進來問題不大,可是有一點我必須得先提醒你,墊資你能夠承受嗎?」
方文南笑道:「只要限制在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再說了,你們景區的規劃這麼大,這麼大一塊蛋糕,不是一家能夠吃得下的,我是想先參與進來,賺錢當然最好,如果沒有什麼錢賺,就算是為江城的旅遊事業奉獻一份力量。」
張揚明白方文南現在對南林寺景區的未來並沒有確立信心,他仍然抱著觀望的態度,可是又不願意錯過家門口賺錢的機會,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無論從他和方文南的交情,還是處於吸引方文南後續投資的需要,張揚都不會拒絕他的這個小小請求。
安德恆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五分鐘,這五分鐘表現出他的誠意,也表現出他對張揚現在身份的尊重。
張揚準時抵達了明湖茶館,進入安德恆安排好的包間,笑著和安德恆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讓安先生久等了!」他把手機和皮包放在桌上,端起剛剛泡好的西湖龍井喝了一口道:「明前龍井,不錯,真的很不錯!」
安德恆笑道:「今年的新茶,剛剛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