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顏和張揚兩人接受調查的時候,有一名晨報的記者過來對著他們一陣狂拍,張揚正一肚子的火氣,怒道:「操你大爺的,拍什麼?」
那小記者看到張揚神情不善,意識到他要搶自己的照相機,慌忙鑽入人群中跑了。
張揚光著腳板再加上周圍都是看熱鬧的群眾,也不方便追趕,只能作罷。
等消防隊調查完情況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們初步認定這次的火災是因為張揚忘關了煤氣閥門,遇到明火後引發的爆炸。
張揚卻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他認為一定有人在縱火,不過大火已經將所有的證據抹掉,他雖然口口聲聲有人縱火,一時間也找不到證據。根據消防隊的現場調查來看,基本上認定是一起因煤氣泄漏後操作不當而引起的火災。
處理完現場的事情,張揚和何歆顏就近找了小區旁邊的招待所住下,張揚身上多處被灼傷,雖然燒得不重,可身上還是起了不少的水泡,痛得他一夜也沒能睡好。
第二天一早,何歆顏出去給他買了身衣服,和燙傷膏,來到他房內幫他把燙傷處塗抹一下,卻見張揚的後背之上多處被烤炙的紅腫,還起了幾十個大小不等的水泡,又看到張揚肩頭還有一個血糊糊的牙印,卻是她昨晚咬出來的,何歆顏望著張揚的慘狀,鼻子一酸,眼圈竟然紅了,她柔聲道:「疼不疼?」
張揚搖了搖頭道:「沒事兒,又不是什麼重傷……嘶……」何歆顏給他塗抹燙傷膏的時候,這廝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換好何歆顏給他買來的衣服,張大官人來到鏡子前看了看,卻見自己的頭髮被燒得極其難看,如同斑禿一般,何歆顏的頭髮也被燒了一些,不過女孩子頭髮長,反倒看不出來。
張大官人還是很注重形象的,他來到路邊的理髮攤,花了一塊錢請人給颳了一個光頭,這叫刮去晦氣從頭再來。帶著清清爽爽的禿瓢,張揚回到自己的租住處看了看,門口窗口到處都是煙燻火燎之後的痕跡,他踩著灰燼走入房內,昨晚絕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事先潛入廚房內擰開了煤氣閥門,然後放置了那個自動打火的八音盒,從而引發了這場爆炸,張揚在火災後的房間內仔細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張揚敢確定這次絕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設下圈套,想要謀殺自己。甚至連停電也是有預謀的,事後調查知道,當時停電是因為保險絲熔斷,如果當時火機不是火石用盡,何歆顏打著火的話,後果將更加的不堪設想。
何歆顏也抽空去修剪了一下頭髮回來,站在門前看著屋裡狼藉一片的景象,禁不住嘆了口氣道:「到底怎麼回事?」昨晚發生的一切實在太突然,她到現在都沒有理清楚頭緒,只是聽張揚說起有人設圈套想謀殺他。
張揚笑了笑:「可能是我得罪了老天爺……」他躬下身去,從廚房的地面上摸出一塊八音盒的殘片,這是裡面的一個齒輪,僅僅從這零星的部分應該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走吧!」何歆顏輕聲勸道,望著狼藉一片的房間,她忽然感到一陣害怕。
張揚點點頭,轉身下樓。
在樓下遇到聞訊趕來的安語晨,張揚詫異於安語晨靈通的消息:「你怎麼知道?」
安語晨看到張揚平安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可看到他的大光頭之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目光在何歆顏的臉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何歆顏敏銳的覺察到她目光中潛在的深意,俏臉微微有些發熱。
安語晨將一疊報紙扔給張揚:「張處長,你現在可成了江城的大名人!」
張揚展開江城晨報,卻見三版上專門報導了這次凌晨失火事件,最讓張揚惱火的是自己焦頭爛額的那張照片居然被弄了個特寫,何歆顏露出的是個背影,雖然如此,配上文字頓時讓人感覺曖昧起來,「……昨晚,零時左右,雅湖小區一幢居民樓發生火災,一對熱戀男女險些葬身火海……爆炸發生之時,這對男女幸好正在沙發上,爆炸的衝擊波將兩人從三樓窗口拋出,落在草地上居然神奇的安然無恙,根據調查,這場火災是因為煤氣泄漏而引起……」
張揚咬牙切齒的罵道:「胡說八道!」他看了看報導最後的落款,記者韓德強,心中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張揚的手機也毀於這場爆炸之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單單是財產方面也要損失在兩萬多塊。錢財乃身外之物,他並不在乎,可這件事的疑點實在太多,他必須要調查清楚,到底有誰想置他於死地。
張揚讓安語晨把何歆顏送去火車站返回東江,說起來何歆顏也挺倒霉的,辛苦賺來的五千塊港幣也在這場大火中燒了個一乾二淨,不過這小妮子也沒怎麼在乎,和生命相比金錢的價值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張揚直接去了電子儀表廠宿舍,找到了國安局的情報員常浩,常浩聽他說完昨晚的事情,眉頭緊鎖道:「你能夠確定那個八音盒不是你的東西嗎?」
張揚重重點了點頭道:「我可以確定,那個八音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煤氣閥門也不是我打開的!」
常浩道:「根據你描述的情況,那個八音盒應該是個定時裝置,到一定的時間會轉動發出音樂,內藏的裝置把火打著,對方事先打開了煤氣閥門,煤氣遇到明火之後發生了爆炸!」
「一定是這樣,有人想要謀殺我!」張揚憤然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