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錫看到張揚帶著手銬走進來,心頭不由得浮起一陣苦笑,事情搞到這種地步,自己兩個兒子應該負主要的責任,他知道張揚想要什麼,轉身瞪了袁立剛一眼:「你小子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還是這麼衝動,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同志?」他伸手從袁立剛手裡要過了鑰匙,笑著對張揚道:「來,小張,我給你打開!」袁副市長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向一個級別比自己低這麼多的年輕人低頭。
張大官人心頭的火氣這才消了一點,他原本想為難袁成錫一下的,可看見人家頭髮花白,這麼大把年紀,還頂著副市長的光環,能夠這麼誠懇的向自己賠不是,自己也不應該不依不饒,咱們國家幹部胸懷還是要寬廣一些,張揚笑了笑,舉起雙手,讓袁成錫幫他打開手銬。可袁副市長畢竟不是幹這行的,搗鼓了幾下還是沒把手銬弄開。
張揚不禁笑道:「看來這銬子跟我產生感情了,離不開我了。」
袁立剛過來幫忙,這才把手銬打開了。
張揚揉了揉手腕,看到袁立剛想要收回手銬,狡黠笑道:「能把這玩意兒給我嗎?我留個紀念!」
袁立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手銬和鑰匙遞了過去,張大官人似模似樣的把手銬掛在腰間。
袁成錫向一旁的小兒子使了個眼色。
袁立波咬了咬嘴唇,來到張揚面前:「張處長,對不住……」
張揚嬉皮笑臉道:「你到底啥地方對不住我啊?」
袁立波臉漲得通紅,費了好大勁方才憋出一句話:「那些磚頭真不是我偷得!」
張大官人眼皮一翻:「沒勁了啊,我又不是公安局的,你偷沒偷文物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廝著重強調文物這兩個字。你他媽覺著是磚頭,老子認為是文物,盜竊文物性質惡劣啊!
袁立波終於明白在張揚面前兜圈子沒什麼必要,他嘆了口氣道:「金樽攻擊安語晨和楚嫣然的事情是我讓人做的,我想為我師兄弟出口氣,不過顧明健那檔子事跟我沒關係。」那件事非同小可,他可不敢認。
張揚笑了起來:「我說袁副市長,看來咱們沒什麼好談的,謝謝您能親自前來,希望你能夠秉公處理。」
袁成錫臉色陰沉,張揚是在告訴他沒得談了,這件事要追究到底,他瞪了一眼兒子,低聲道:「小張啊,你有什麼想法?」袁副市長委婉的向張揚傳遞信號,你只要說出來,大家應該還有的談。
張揚雙目盯住袁立波道:「我雖然沒有證據,可是我敢斷定顧明健挨打的事情就是你乾的,現在顧明健一口咬定了我,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有多大麻煩,你的麻煩只會比我更大!」他已經失去耐性了,你袁立波不是嘴硬嗎?現在我就給你攤牌,讓你小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袁立波嘴唇動了動。
張揚又道:「我和你無怨無仇,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針對我,上次在雅雲湖攻擊我也應該是你搞出來的,金樽又是一次,袁副市長是我的領導,按理說這件事我怎麼都要給他面子,可你根本沒有任何的誠意。我明白的告訴你,我跟你師門的那點兒恩怨已經說開了,你不可能為這件事出頭,我現在要你給我一個說法,到底誰指使你做這件事,只要你告訴我幕後指使,我跟你的這段恩怨一筆勾消,否則……」
袁立波已經被張揚的步步緊逼將防線擊垮,一旁袁立剛道:「小波,究竟怎麼回事你說清楚,誤會說開了不就沒事了。」他也看出張揚絕非善類,這種人能不招惹還是不去招惹。
袁立波猶豫許久,方才低聲道:「我和許嘉勇是老同學……」
張揚的唇角浮起一絲會心的笑意,早在一間魚館被襲擊的事情之後,張揚就懷疑那件事跟許嘉勇有關,如今得到袁立波的親口證實,一切已經明朗了,他和袁立波無仇無恨,按理說袁立波不會這樣設計自己,許嘉勇才是幕後的策劃者。
張揚起身道:「早說,哪有這麼多的麻煩?」
袁成錫此時的心情也極其複雜,想不到事情的背後牽涉這麼多,他憤怒之餘又感到有些悲哀,自己的兒子無疑是被人利用了,摻和到了一場本不該涉及到他的麻煩之中。
張揚離開之前,向袁立波道:「顧明健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不想他咬著我不放!還有金樽打壞了不少東西,該賠多少你自己掂量著!」
辦公室內只剩下袁成錫父子三人,袁成錫慢慢站起身來,忽然揚起手狠狠給了袁立波一個耳光,然後大步向門外走去。
袁立剛望著耷拉著腦袋的弟弟,不禁嘆了口氣,他罵道:「小波,你有沒有腦子,許嘉勇什麼人?他在利用你,他的恩怨讓他自己解決,你跟著添什麼亂?」
袁立波捂著火辣辣的面孔,今天他已經挨了兩記耳光了:「大哥……我該怎麼做?」
袁立剛雖然怒其不爭,可畢竟這是自己的弟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落難不管,他低聲道:「早就勸你別搞私車生意了,你就是不聽,那兩廂私車反正貨主又沒寫著是你,你權當錢打了水漂,以後別再幹了,打顧明健的人你找出來認罪!」
金錢上的損失袁立剛還可以接受,可是讓他承認打顧明健這件事豈不是等於惹下了大麻煩:「大哥……」
袁立剛畢竟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問題,頭腦清楚許多:「你不找人出來認罪,顧明健就會咬住張揚不放,他的傷勢已經構成了傷害罪,張揚不會甘心承認的,想解決你必須要這麼做!」
「他還說我盜賣文物……」
袁立剛又嘆了口氣道:「你以為張揚真會抓著這件事不放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