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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阿基米德定律】(下)(1 / 2)

胡茵茹對那邊發生的事情十分清楚,她輕聲道:「記得上次幼兒園那個執刀傷人的兇犯嗎?」

張揚當然記得,那次顧養養為了保護孩子受了傷,那兇犯還是自己出手擒下的。

胡茵茹道:「他也是東江紡織百貨大樓的職工,所以這件事影響很壞,省里責令東江市委市政府一定要解決好東江紡織百貨大樓職工的安置問題,這件事原本很隱秘,卻不知怎麼傳到了那些職工的耳朵里,現在好了,連原來過去已經接受補償條件的職工也跟著鬧了起來。」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這件事一定和梁成龍有關係,省里責令東江市解決這件事,梁天正身為東江市委書記,他自然不會看著侄子在這件事上白白栽了跟頭,針對這件事出手合情合理,還可以打著順應民意的旗號,可謂是一舉兩得,這下王學海和安德恆有的頭痛了。他舉杯道:「我是江城幹部,東江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沒能力管,來,咱們乾杯!為了咱們純潔的友誼!」

胡茵茹跟他碰了一杯,仰首喝了一半,她的酒量很不錯,然後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著張揚的胸口道:「純潔的是我,跟你可沒啥關係!」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又跟她碰了碰杯子,將一滿杯白酒喝了個乾乾淨淨,自從受傷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喝酒了,由衷贊道:「痛快!」

胡茵茹笑道:「真是一個酒貓!看來你最近很少喝酒啊!」

張揚嘆了口氣道:「滴酒未沾!」

「難得!什麼任務這麼神秘?」胡茵茹一邊說一邊給張揚滿上。

張揚笑道:「我黨有保密原則,你不是黨員吧?」

「我連少先隊員都不是!」

「家庭成分問題?」張大官人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胡茵茹的父親當初是造反派,在政治上的確是有些影響。

好在胡茵茹並不介意,她抿了口白酒道:「我已經不記得我爸爸了,所以對他也談不到太深的感情!」

張揚道:「我爸死的也早!」

胡茵茹淡然笑道:「我兩歲死了母親,三歲死了父親,我爸是孤兒,我媽是單親,唯一的姥姥還在我八歲的時候死了,你能比我還慘?」

張揚頓時無語,像胡茵茹這麼慘的的確不多見。

胡茵茹向張揚道:「別用那麼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沒覺著自己可憐,我從小就過得很快樂,小時候都是我帶著那幫男孩子玩,我是孩子王,上學了,我雖然不是班委,可我的學習成績始終是年級第一,沒人敢欺負我,到後來,周叔叔出獄,他待我像親生女兒一樣,他想照顧我,結果還是我照顧他!」胡茵茹笑了起來。

張揚被她樂觀的情緒感染了,跟她碰了碰酒杯道:「你那個周叔人還成,就是好色!」

胡茵茹當然聽說過張揚和周雲帆之間不打不相識的經歷,她不由得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他既然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別人也無權干涉!你的個人私生活也很豐富多彩啊!」

張揚笑道:「得,說兩句你就把話題引到我身上,我是一國家幹部,我懂得約束自己的行為!」

「真懂得嗎?」胡茵茹問道。

張揚點點頭。

胡茵茹道:「聽說春陽縣縣委書記秦清已經升任嵐山市副市長!」

張揚笑道:「你消息倒是滿靈通的!」

「這件事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張揚瞪了胡茵茹一眼,他發現胡茵茹真的很八卦。

胡茵茹漫不經心道:「我忽然發現,一個男人太有吸引力也不是什麼好事!」

「在說我?」

「愛誰誰!」

靜安市市委書記宋懷明坐在客廳內看著晚間新聞,他的妻子柳玉瑩端著一碗蓮子羹送到他的面前:「懷明,吃點宵夜!」

宋懷明接了過來,柳玉瑩挨在他身邊坐下:「怎麼感覺你今天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

宋懷明笑了起來,他把那碗蓮子羹吃完,把空碗放在茶几上,柳玉瑩本想收拾,卻被他抓住縴手,輕聲道:「玉瑩,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柳玉瑩端端正正坐好了,微笑道:「說吧!宋書記!有什麼指示?」

宋懷明呵呵笑道:「在市里我是領導,可在家裡你才是領導!」他拿起遙控將電視機關上,很平靜很緩慢的說道:「中央有關方面已經任命我為平海省省委副書記、平海省省長提名人選。宋懷明在前幾天已經接受了中央組織部的考察,也獲得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及常委會的通過,如今正式文件已經下發。雖然在政治程序上還需要平海省委建議人大常委會任命他為平海省代理省長,日後還要等省人民代表大會追認選舉,可事實上他成為平海省省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柳玉瑩又驚又喜,自己的丈夫能夠在四十四歲就登上正部級的位置,這在政治上是怎樣的榮耀,她為丈夫感到驕傲。她擁住宋懷明的身軀,輕輕在他的面頰上吻了一記。

宋懷明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玉瑩,平海是經濟大省,無論是政治局面還是經濟局面都很複雜,只怕未來的工作有著相當的難度。」

柳玉瑩道:「你什麼時候怕過困難?又有什麼困難可以難倒你?」

宋懷明微笑不語,政治上的事情,妻子是不懂的。平海上任省長許常德突然心肌梗塞發作死亡,看起來一切只是一個意外,不過,如果稍稍考慮一下事情的前因,就會發現,真正導致他病發的,是他巨大的心理負擔,許常德的問題,中央內部已經有過通報,宋懷明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許常德沒有突然發病,他的下場恐怕會更落寞一些。

他從沒有和平海省委書記顧允知共事的先例,不過從顧允知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上,宋懷明已經感覺到這是一個極其強勢的老大,他去平海的首要問題就是如何跟顧允知處好關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宋懷明在中組部調查自己之後,就開始著手研究平海眼前的政局,他要為自己即將開展的工作,做好充足的準備。

宋懷明低聲道:「我先去平海,你的工作調動要在隨後進行!」

柳玉瑩道:「不急,好在現在是暑假,我工作交接應該容易一些,只是我晚些過去,你身邊沒有人照顧怎麼行?」

宋懷明笑道:「我的身體很棒,平海方面也會派人打理我的生活的,你只管放心吧,再說了,我估計你最遲九月份也會過去了,只是你父母都在靜安,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要少了!」

柳玉瑩小聲道:「嫁雞隨雞,你去哪兒我當然要去哪兒,我家裡還有哥哥姐姐,他們可以照顧爸爸媽媽!」

宋懷明點了點頭,此時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柳玉瑩走過去拿起電話:「餵?」

那邊卻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聽到一個冷淡的聲音:「宋書記在嗎?」

柳玉瑩驚喜道:「嫣然!」可對方顯然沒有什麼反應。柳玉瑩難言臉上失落的表情,此時宋懷明已經起身來到電話旁,從妻子手中接過電話:「嫣然!」

楚嫣然低聲道:「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宋懷明的唇角不由得浮起一絲苦笑,女兒和他之間鮮有聯繫,在他印象中難得找過他幾次,全都是讓他幫忙,上次是為了張揚,卻不知這次又是為了誰?

楚嫣然道:「張揚失蹤了半個多月了,我想你幫我找到他!」楚嫣然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顯得憂慮而擔心,雖然她知道張揚這種人永遠不可能出什麼事,可突然失去了他的消息,心中仍然感覺到忐忑不安。

宋懷明暗自苦笑,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女兒還是為了這個小子,張揚的事情他當然一清二楚,這小子不聲不響跑到靜安,得到了許常德的犯罪證據,進而引起了一系列的麻煩,最終導致平海歷史上最突然的一次政壇變局,正是因為他的緣故,自己才從靜安市委書記搖身一變即將成為平海省代省長,完成了副部級到正部級的轉變。有些事情全都是內部資料,比如許常德的犯罪事實,比如張揚在其中所做的努力,又比如平海省委對麵茶樓的爆炸案。這個世界太大,所以擁有了太多的秘密。宋懷明對女兒並不想保密,他能夠理解女兒對張揚的那種關心,他低聲道:「你放心吧,張揚沒事,他在平海省委黨校封閉學習,這兩天就快結業了。」

「你怎麼知道?」楚嫣然顯然感到有些詫異。

宋懷明笑道:「我剛剛接到通知,即將前往平海工作,他的事情我當然清楚。」

楚嫣然愣了一下,看來父親又要升遷了。

宋懷明道:「你外婆的身體怎麼樣?」

「不好,剛做了換腎手術,估計還要一個月情況才能穩定下來……」楚嫣然似乎意識到自己跟父親的話有些多了,匆匆說了聲再見,想要掛上電話。

宋懷明道:「嫣然,我見到他會讓他聯繫你!」

聽筒中傳來楚嫣然輕柔的呼吸聲,但她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緩緩掛上了電話。

柳玉瑩充滿憐惜的望著丈夫,在宋懷明的心中女兒無疑占有最為重要的地位,這種地位,甚至連她都不敢嘗試著去與之相比,柳玉瑩知道丈夫心中的痛苦,前妻楚靜芝的死他一直銘記於心,並深感內疚,而來自岳父楚鎮南的自責,和女兒楚嫣然的不理解更加重了宋懷明的這種痛苦,他愛他的前妻,也愛他的女兒,柳玉瑩從未想過自己能夠達到楚靜芝在他心中的地位,因為她知道一個活人永遠無法取代逝者的地位,她只想靜靜守在宋懷明的身邊,儘自己的一切可能去關愛他,溫暖他。

宋懷明端起茶几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嫣然戀愛了!」

柳玉瑩還是第一次聽丈夫說起這件事,她欣喜道:「真的?」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小伙子叫張揚,很有本事,不過……」他慢慢把茶杯放下,張揚在江城在東江都已經是個很有名氣的人物,自從宋懷明知道他和女兒的關係之後,就悄悄讓人調查了解了張揚的一切情況,可得到的反饋並不讓他滿意,這小子顯然不是一個專情的年輕人,這對任何一個父親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然而很多事情都是外面的傳言,宋懷明是個相信事實證據的人,在沒有得到確實的證據之前,他也不會做出最後的判斷。

柳玉瑩道:「不過什麼?」

宋懷明淡然笑道:「沒什麼,這年輕人有點不太穩重!」

「年輕人如果個個都老謀深算,那還叫年輕人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保守了!」柳玉瑩說完似乎悟到了什麼:「是不是他不太專情啊?」

宋懷明沒有說話,柳玉瑩卻憤怒起來:「憑什麼啊?嫣然這麼出色,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居然還敢有花花腸子,等我見到他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張揚和胡茵茹喝得很投緣,他送胡茵茹返回公寓的時候,胡茵茹已經帶有三分醉意,腳步輕浮,張揚擔心她中途有事,親自把她送到家門口,幫助她開了房門,胡茵茹把高跟鞋踢下,然後醉眼朦朧的看著張揚道:「你還進來坐嗎?」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走了,我這人立場向來不怎麼堅定,咱們不是要保持純潔的革命友誼,那啥,喝完酒就別相互考驗了。」

胡茵茹笑著關上了房門:「拜拜!」

張大官人舒了一口氣,慢悠悠走下了電梯,回到自己的吉普車上,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寂寞,他開著吉普車,回到秋霞湖,卻沒有返回顧佳彤的別墅,而是直接將吉普車停在了湖畔,半個月的住院生涯,讓他有種修煉閉關的感覺,在這段時間內,他幾乎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雖然組織上為他做出了一定的官方解釋和安排,可是張揚知道,這段日子,一定有不少人在牽掛著自己想念著自己。

他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楚嫣然,楚嫣然剛剛和父親通話不久,拿起電話,當她聽到張揚那熟悉的聲音時,淚水忍不住簌簌落下來。

「嫣然!」無論張揚怎樣呼喊,楚嫣然始終沒有說話,她在哭。

「丫頭,別這樣,你一哭,我就感覺到才對不起你似的!」

楚嫣然抽抽噎噎道:「你本來……就對不起我……」

「可我好像也沒啥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就是對不起我,你混蛋!」

「是,我混蛋!我對不起你!」

楚嫣然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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